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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指挥界“沙皇”捷杰耶夫率领马林斯基乐团在北京上演了柴可夫斯基全套六部交响曲。对他而言,将俄罗斯音乐带到中国是一种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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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杰耶夫 Valery Gergiev 俄罗斯指挥家

2011-10-14 07:19 第一财经日报 周舒 周渊

国庆期间,俄罗斯指挥界“沙皇”捷杰耶夫率领马林斯基乐团在北京上演了柴可夫斯基全套六部交响曲。对他而言,将俄罗斯音乐带到中国是一种责任。

周舒 周渊

国庆假期的前一天夜里,国家大剧院的音乐厅几乎座无虚席。当瓦莱里·捷杰耶夫(Valery Gergiev)双手轻轻垂下,柴可夫斯基第六交响曲的最后一个音符悄悄结束,全场陷入一片梦幻般的寂静。这一夜,被称作俄罗斯指挥界“沙皇”的捷杰耶夫 率领马林斯基乐团演奏了风格差别巨大的柴可夫斯基第一和第六交响曲,而接下来的两天,他们完成了剩下的第二、三、四、五交响曲,呈现了全套柴可夫斯基交响 曲。捷杰耶夫并不站在指挥台上,也不用指挥棒,只用两只手以微妙的手指颤动领导乐队——这一标志性动作毫无疑问来自他的恩师伊利亚·穆辛,凡来自穆辛门下 的俄罗斯指挥家皆是当今国际乐坛的风云人物。

在捷杰耶夫的带领下,马林斯基乐团这支堪称“顶级配置”的乐团为人们带来了速度无法匹敌、音色极其华丽的演出。

“对我来说,柴可夫斯基最著名的第四、五、六交响曲与第一、二、三相比,并不特别出色,都是一样的。”捷杰耶夫如是说。对他而言,将俄罗斯音乐 带到中国是一种责任,演奏柴可夫斯基全套交响曲正是这种责任的一部分。2007年北京国家大剧院的开幕演出,正是他和马林斯基乐团带来的俄罗斯歌剧《伊戈 尔王》。此次他在中国的行程颇为紧凑,第一天下飞机直接到了发布会现场,之后就是彩排和演出。第二天音乐会恰逢10月1日国庆节,他在长安街上拥堵了一个 小时左右才赶到国家大剧院,并在匆忙的彩排间隙接受了《第一财经日报》专访。

他是38岁就掌管马林斯基剧院的传奇人物,并将这个历史悠久的剧院一手带领到了现在的巅峰状态。因为与俄罗斯前总统普京以及各国政要的交情,他也被西方媒体称为“音乐和政治的双重天才”。

如今的捷杰耶夫身兼多职,不仅兼任伦敦交响乐团的首席指挥,同时还是圣彼得堡“白夜音乐节”的艺术总监。在他看来,剧院是保证古典音乐未来的根 本,“除了马林斯基原有的剧院,我们也在修建新的歌剧院,会有三个演出厅。”他经历了俄罗斯动荡的20年,“我们经历了很多艰难的岁月,但是你必须和环境 抗争,在湍急的河流里,你得不停游动,那样你就会成为方向。”现在马林斯基剧院的成就有目共睹,因此他对中国的古典音乐也满怀信心,“你们有歌剧院,还有 自己的乐团,总有一天会迎来辉煌的未来”。

第一财经日报:今年是马勒逝世100周年,你也一直在深入研究马勒,为什么却在此时选择上演全套柴可夫斯基交响曲?

捷杰耶夫:首先我们还是来说说马勒。过去三年里,我在伦敦、纽约、莫斯科指挥过5次还是6次全套的马勒交响曲,在罗马和东京,我几乎完成了全 套。马勒的确值得人们隆重纪念。就柴可夫斯基来说,虽然2015年就是他的诞辰175周年纪念,但我们不想等到什么特定的年代再来纪念他。我相信,来自俄 罗斯的乐团在北京能够给人们演奏柴可夫斯基的全套交响曲,而不是他一部或者几部比较知名的交响曲,这不但是可能的,也是必需的。

我和少数的指挥家一样,喜欢被置于大计划的情境中,去做不同的思考。你不能用同样的方法去演绎第五和第六交响曲,也不能用同样的方式去演绎第四 和第五交响曲。它们都是非常不同的,色彩不同,情感也完全不同,我必须表现出这种不同来。而柴可夫斯基早期的交响乐,它们也值得为人所知,值得被倾听。比 如第一交响曲就不经常上演,它其实是非常富有感情的篇章,这部作品跟柴可夫斯基的其他早期作品一样不那么著名,但值得演奏。

每次指挥这些作品,我的理解都会有变化。去年我大概指挥了六至八次第四交响曲,我发现甚至在音乐会中,乐曲本身有时候还是会给予我很多即兴发挥 的空间。你不能把所有的方面都准备得非常齐备,尤其是节奏,节奏和音响强度很大程度都依赖于观众的反应,依赖于节目的总长度,你要确认你的强度如何在整个 音乐会的过程里展开。你不能直上直下地突然发力,对于音乐会来说这是不对的。在演绎的时候,我更注重的是情感、活力和力量的强度,人们会专注地去感受其中 的波动。结束的时候,听音乐会的每个人都感觉到,“哦,那真是了不起的演出”,到那时候,才是开心回家的时候。

对普通人来说,进入柴可夫斯基可能会比较容易。他的交响乐更短更集中,形式也更传统,基本都是40分钟左右。但这次因为是演出全套,我会表现出 不一样来,比如从音乐的声响力度方面来说,一部交响乐和另外一部交响乐就会相当不同。因为那是作曲家生命中不同的阶段,他对于交响乐的想法在改变,在发 展,他对于乐团和力度的理解也在变化。这就是作曲家会创作新的交响乐的原因,他会觉得,“我有了新的想法”。而指挥的任务,就是重新呈现这些不同的理解。

日报:你要掌管剧院、举办音乐节、组织柴可夫斯基音乐比赛、在伦敦做首席,同时还有全球很多演出,如何平衡这众多的角色?

捷杰耶夫:能得到这些巨大的机会,对我来说是福气。有这样的机会,可以让很多人的生活能够稍微地变得好一点点。过去30年里,我一直在全球演 出,最开始他们根本不会谈论马林斯基,现在马林斯基已经有了100多部自己的制作,我可能指挥了其中的至少60部。在我的音乐生涯里,这是我的众多机会之 一。从这里出发,有赖于乐团、合唱团、歌剧院和我的家庭,才能够达成我的很多心愿。然后又有其他的去美国、欧洲指挥世界知名的乐团的机会,再然后是日本、 中国……伦敦交响乐团是又一个很大的挑战,但是我乐在其中。我们还有音乐节的计划、演出的计划,这些都给我极大的满足感。马林斯基和伦敦交响乐团是我肩负 的两个很重要的工作,我必须专注认真,如果我无法做到,就必须放弃。不过到目前为止,我觉得自己可以坚持胜任。

日报:你对古典音乐的未来怎么看?

捷杰耶夫:我认为我们不用担心古典音乐的未来,应该是一片光明的。我想只要我们不抛弃剧院,古典音乐就不会有什么问题。有天赋的优秀的音乐家总会成功的,我们不用为他们担心。

也许五万人选择去看棒球、足球,但只要有五千甚至两千人去听古典音乐,我们仍然不必担心。我们也不用担心说自己因为没有学习过古典乐,就不能好 好理解古典乐。只要有一定的价值观和一定的乐器,就能变出欣赏古典乐的魔力,只要有一百个人拥有这种魔力,就能保证古典乐一直生存下去。数字并不能说明什 么,而且你看,中国的古典乐迷数目也很庞大。我认为最重要的是应该多关注那些年轻的音乐家,随时准备向他们伸出援手,让他们达到更高的水平,他们的水准将 会保证古典音乐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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