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瑛：为川音交响乐团穿上别致的衣服

无名草 / 文

11月20日晚上，四川音乐学院大音乐厅灯火辉煌，现任厦门爱乐乐团的艺术总监、首席指挥，华人第一位女指挥家郑小瑛教授携手川音交响乐园为成都的观众朋友带来了一场经典的交响音乐会。　

在听这场音乐会之前，笔者对郑老师的了解不深，只知道她是厦门爱乐的指挥，却不知道她登上川音大音乐厅的指挥台已经80芳龄，11年前当厦门爱乐成立时，笔者刚刚踏入中学的校门，对交响乐一无所知，能在音乐厅听一场郑老师指挥的交响音乐会，甚感荣幸。在音乐学院四年间，笔者很少有机会听音乐会，除了偶尔会听钢琴的专场音乐会外，交响乐更是听得少之又少，不是因为笔者不想不喜欢听，而是听音乐会也需要一定的经济实力。

交响音乐会的曲目体裁除了大家熟悉的交响曲以外，还有协奏曲、交响诗、交响组曲、、交响随想曲、交响幻想曲、交响舞曲等一系列交响音乐。一般情况下除了一首交响曲和一首协奏曲（一般是钢琴协奏曲）比较固定以外，另外一首曲目的体裁由乐团艺术总监指定。郑老师带来了贝多芬的《第四交响曲》、肖邦《第一钢琴协奏曲》、柴可夫斯基《罗密欧与朱丽叶》。

晚上8点整，只见一位身着黑色服装、手拿指挥棒的慈祥老人缓缓走上台来，，一个大大地敬礼之后，她拿起话筒开始讲话。尔后进入主题，上半场是贝多芬的《第四交响曲》。大家可能都熟悉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命运，而这首《第四交响曲》就是作者放下《第五交响曲》的创作而写的《第四交响曲》，当时作者正处于热恋时期，可以说这首曲子是作者对爱情的赞美，对生命的展现。此后的G大调第四钢琴协奏曲也很迅速完成，笔者在10月30日晚上听过川音钢琴系青年教师杨旸与川音交响乐园艺术总监朱其元的合作，感受到贝多芬多么地热烈，生命与恋情多么的美好。第四交响曲作于1806年，降B大调，共4个乐章。第一乐章柔版，活泼的快版，缓慢的引子引出乐曲、管乐也接着工作起来，与长笛对话，好比作者处在爱情的磨合期，慢慢与对方彼此了解，音乐缓慢温柔而循规蹈矩。忽然，几个相同的和声色彩层层递进过后，音乐开始变得活泼起来，无比欢畅，那种阴霾的温柔与缓慢顿时被云雾驱散，犹如平静的河流突然变得湍急。郑小瑛老师用简单、明了的手势，精神抖擞地挥舞着她的指挥棒。这与以前听到的川音交响乐团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作为乐团的首领，指挥起着相当重要的作用，一个乐团的演奏水准高与否，除了演奏者自身的音乐素质要达到要求以外，还要看指挥排练的好不好，郑小瑛老师为川音交响乐团穿上的是别致的衣服。第二乐章柔版，优美的旋律展现了作者对纯洁恋情的向往，纯洁的感情是任何人都向往的，只可惜喧嚣的社会让感情开始变质，没有了那份纯洁。同样是作曲家的柏辽兹这样形容：“他的旋律是天使般的纯洁和不可抗拒的柔情蜜意，只是奇妙的艺术加工痕迹完全消失。音乐整体温柔却不像第一乐章开始的部分那么带有凶兆，而是柔美地进行。第三乐章活泼的快板，从一开始就非常明朗、开阔，中间有情绪的转换，偶然的转换过后还是活泼的主题，长笛与弦乐有精彩的旋律对话，万花筒般和声色彩的呈现。第四乐章不太快的快版，应该算作是一个小快版，不像急版和快版那么要求速度，整个乐队无穷旋转，犹如精灵在舞蹈。音乐结束后，雷鸣般的掌声。郑老师虽然已满头大汗，还是敬礼向现场的观众朋友们表达谢意。

中场休息，下半场是肖邦的第二钢琴协奏曲和柴科夫斯基的幻想序曲《罗密欧与朱丽叶》，钢琴独奏是但昭义教授的弟子杜天奇，节目单上写着这位年轻的小演奏者获奖情况。演奏台上开始了三角钢琴的搬动，川音大音乐厅其实是不标准的，也很小，这就为每次演出带来了许多不方便的地方。

下半场开始了，乐团成员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首席的位置空缺着，只见她自信地走了上来，现场观众像上半场一样，依然给予了热烈的掌声，她示意大家调音。郑老师的出场，现场仿佛更热烈一些，一个礼貌性的礼节过后，她开始讲肖邦的《第二钢琴协奏曲》，一般情况下协奏曲都应该安排在上半场，但是郑老师特别作了调整，先是古典派的贝多芬，再是浪漫派的肖邦和柴科夫斯基。

杜天奇今年17岁，身着燕尾服的他先是走到指挥台与郑老师亲切的握手，然后与首席友好的握手后，便走到钢琴前向大家行礼，场内依然是热烈的掌声。我打量着这个17岁的少年，很帅气，钢琴家里很少有帅哥，而杜天奇就是一个。钢琴诗人肖邦有两部钢琴协奏曲，这首《第二钢琴协奏曲》作于1829年，f小调，当时肖邦只有19岁，这首作品是为当年作者思念的初恋少女而作，共三个乐章。第一乐章，乐队在弦乐的优美旋律中开始，小提琴拉出一个下行跳进，呈现出奇异的旋律效果，忽然间乐队的热烈震响，表现出作者强烈追求的热情，紧接着小提琴优美的乐句引入了音乐的第二主题，双簧管吹出柔和温煦，刹那间平静，弦乐开始低语，柔美的乐段展现了作者对恋人缠绵不绝的情思和起伏不安的心境，钢琴登场，杜天奇的技术娴熟且高超，不愧为大钢琴教育家但昭义的弟子，李云迪的师弟，虽然奖项不多，但是并非要像李云迪一样借着肖邦钢琴比赛而出名，假如没有那次比赛，或许李云迪也在教学的道路上，并非演奏之路。管弦乐已黯然失色，华丽的钢琴独奏带来了新的听觉。17岁的杜天奇正处于青春期，对初恋有着自己的诠释，奇幻且细腻的旋律在钢琴键盘上奔跑，展开部变幻出丰富神情，钢琴休息片刻，再现第一主题，弦乐与它为伴，圆号与之同行，第一乐章结束在管弦有力的和弦中。第二乐章，弦乐与木管乐轻声对话，独奏钢琴从低音区向高音区渡，在颤音上跳动，钢琴的八度进行显得纯洁真挚，再现音乐主题，寄于了作者的思念深情。杜天奇的演奏清晰但离思念之深还差那么一点点，技术的自然让笔者羡慕。第三乐章，活泼的犹如舞曲，此乐章烙印上了作者喜爱的波兰民间音乐的痕迹，钢琴欢快灵巧地奏曲圆舞曲式主题，把听众带到了恋人们翩翩起舞的辽阔舞台中。弦乐同音反复的节奏型中，钢琴活跃的三连音，再现活泼主题，最后在欢腾火热的气氛中结束。杜天奇犹如泼开天空的乌云，美丽而热烈的演奏赢了全场的热烈击掌，这对于他以后的演奏之路可以说是莫大的鼓励，笔者认为自己不管是否喜欢他的演奏，但他人毕竟很用心地演出了，值得鼓励。尔后是杜天奇加演的独奏，完后便是一束束鲜花献给杜天奇。

幻想序曲《罗密欧与朱丽叶》，此曲是柴科夫斯基根据莎士比亚的悲剧故事而作，作于1869年，当时柴科夫斯基29岁，1879和1880年作过修改。可惜的是川音交响乐团的编制不够，达不到应有的效果。爱情是美好的，当爱情成为悲剧的时候，现实的人们又有如何感想，好比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悲剧传说，最终乐队在悲惨的和弦中告终。

80岁的郑小瑛老师还在推动古典音乐的事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动力在激励她前行呢？是对古典音乐的热爱吧，而中国的经典音乐事业一直很落后，什么时候我们的交响乐团能达到综合性大学也有着超高的专业功底呢？这就是我们与西方国家的差距吧。而我们的媒体又有多少人在做着推动经典音乐事业的发展呢？作为一个音乐学的学习者，我愿意把每次听乐后的感受写下来。郑小瑛老师对音乐的态度与笔者是相同的。这个晚上笔者很感动，这是我期待日久的，还是要感谢郑老师不辞辛苦、千里迢迢来到成都，为我们带来这样别致的音乐会，这个寒冷的成都因为有你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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