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教育的功能

波兰社会之所以能够承受住经济转轨带来的巨大冲击，没有出现大的动乱与分裂，与人们的精神素养有很大关系，其中既有宗教的，也有文化的、道德的因素。可以说，先前波兰政府对文化教育的重视，在社会动荡期显示出了积极的稳定作用。

    刚到纽约不久，便有朋友邀我去纽约市立歌剧院看歌剧。曼哈顿的夜晚流光溢彩，歌剧院的门前也是灯火辉煌。

    纽约市立歌剧院是全美最著名的歌剧院之一，已有近60年的历史。当晚演出的是保留剧目《托斯卡》。这部三幕歌剧是世界歌剧中的“名牌”，由意大利作曲家普契尼根据法国剧作家萨尔多同名的戏剧改编而成。

    在歌剧院前厅，我停留了片刻，注意观察了一下来看歌剧的观众。他们当中有老有少，年纪大点的穿戴十分“规范”，男士是西服革履，女士是华丽的晚装，而年轻的则穿什么的都有。记得我在欧洲工作时，也看过几场歌剧，那里的观众似乎更注重衣着。

    票是朋友买的，价格不算贵。朋友告诉我，除了周末的票价可能会略贵一些，纽约歌剧的票价中间价是40-50美元一张，最便宜的只要20-30 美元一张。最贵的是周末晚场的好座位，80美元到100美元。歌剧迷可以一次连买4场、5场或8场的套票，在一个演出季节里选择观看几场演出。为了方便临 时来纽约观光的游客，纽约时报广场的售票亭还专门出售当天演出的减价票，最多可以减到50%。

    相比之下，欧洲的歌剧票价比纽约要略高一些。但我记得也有例外，记得是在波兰华沙大剧院。那天晚上，我看到一群穿着牛仔裤、超短裙的孩子们在衣装笔挺华丽的绅士淑女间跑来跑去，感到非常惊奇。

    一问才知道，这些孩子都是中学生，学校每年都要组织他们来这里看几场演出。朋友送我的普通票是25兹罗提（当时约合9美元），这些学生的票价还要减半。波兰文化部的官员告诉我，即使是减半，他们也认为还是“太高”，还有降价的余地。

    也是因为那次在波兰看歌剧，我第一次听说了“歌剧教育”这个词。无独有偶，在纽约市立歌剧院里，我也拿到了一份名为“教育计划”的小册子。

    按照这个计划，这家著名的歌剧院每年都要给纽约地区的75所中小学的1万多学生上歌剧课，介绍歌剧历史和经典剧目，讲授歌剧演唱知识，并帮助学生们排演一些名歌剧的“折子戏”。

    喜欢看歌剧的朋友告诉我，美国各大歌剧院都有自己的“歌剧教育”计划。因为歌剧是宝贵文化遗产，它不仅具有素质培养的作用，更是一部深厚的历史教科书。

    这样的话我在波兰采访华沙大剧院的经理时也听到过。华沙大剧院的主要观众除了国外的旅游者外，便是波兰的年轻人，大中学生占到了观众总数的25%。

    剧院的经理曾对我说：“每年的演出不仅仅是为了满足一部分‘歌剧迷’、‘芭蕾迷’的需要，更主要的是为了培养青年一代的艺术素养。”

    为了使青少年有更多机会观看演出，波兰文化部对歌剧、芭蕾剧等艺术演出的学生票，规定了限价。我去波兰时正值经济处于非常艰难的转型期，但演出的学生票票价并没有变。国家财政虽然很缺钱，每年还是要拨出相当一笔经费来支持歌剧院实现“歌剧教育”的计划。

    华沙大剧院有歌剧、芭蕾舞剧、话剧和乐团四个剧团，每年大约要演出200多场，98%的剧目都是波兰作者根据波兰民族音乐、歌舞和剧本创作编辑的。我们观看的芭蕾舞剧《罗密欧与朱丽叶》就是自创节目，其中有不少音乐和舞蹈片断来自于波兰的民族歌舞。

    大剧院还经常为中小学生编排一些小型音乐舞蹈节目，作专场演出，用经理的话来说，就是“要为大剧院的未来培养观众”。“我们希望所有的波兰年轻人都有机会到这里看演出，来接受波兰文化的熏陶。”

    看到纽约剧院里有关歌剧教育的小册子，我还想起了与波兰科学院政治研究所一位学者的交谈。当时的话题是围绕着波兰剧变后的“休克疗法”展开 的，这位学者告诉我，波兰社会之所以能够承受住经济转轨带来的巨大冲击，没有出现大的动乱与分裂，与人们的精神素养有很大关系，其中既有宗教的，也有文化 的、道德的因素。可以说，先前波兰政府对文化教育的重视，在社会动荡期显示出了积极的稳定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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