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梅：音乐家最重要的基本素质是想象力

中国人也许对奥古斯丁·杜梅的名字不熟悉，但他却是第一位演奏《梁祝》的世界级小提琴演奏家。2004 年，杜梅在卡内基音乐厅与余隆合作的《蝴蝶情人》（Butterfly lovers 的直译），首先让老外们注意到这支富有异域风情的中国协奏曲，之后《梁祝》才渐渐引起了沙汉姆等演奏家的兴趣。

     6月的上海，夹杂着阵阵细雨的午后，上海交响乐团园内，隐约传来阵阵悦耳的乐声。推开排练厅的门，指挥席上舞动着的高大背影，便是奥古斯丁·杜梅。天气的闷热丝毫没有影响他对音乐的投入。排练结束后，乐手们纷纷用掌声来表示对这位音乐大师的尊敬和赞赏。杜梅换上正装才开始接受采访。一副带着复古味道的黑框圆形眼镜，略带银丝的金色长发，少了几分严肃，多了几许和蔼。

     杜梅深得法比学派真传，“祖师爷”是比利时小提琴宗师、人称“琴魔”的尤金· 伊萨伊（Eugene Ysaye）。伊萨伊的高徒埃尔夫雷德·杜布瓦（AlfredDubois）虽然早逝，但幸好有学生格鲁米欧（Grumiaux）将法比血脉集于一身，无瑕的技巧、优美的音色和优雅的乐曲塑造，格鲁米欧以对浪漫派乐曲的诠释闻名于世。而身为格鲁米欧的接班人，杜梅的演奏被评价为“吸取了三位前辈细腻高雅的声音特点，同时更加豪放不羁”。除了演奏之外，他还担任比利时瓦隆皇家室内乐团的首席指挥、法国电台“蒙顿艺术节”与日本大阪爱乐乐团的艺术总监。

     杜梅身高近两米，小提琴拿在他手里像个小玩具。当身高臂长的他走上指挥台，谱架的高度顿时显得不够合理。演出时，也许是过分投入，杜梅的一个挥臂动作将指挥架上的眼镜甩到地上，显然对他而言，空间是狭小了一点。

     杜梅10 岁进入巴黎音乐学院，14岁开始上台独奏。1979 年，柏林爱乐为他和马友友协奏，这场卡拉扬临时安排的音乐会，让杜梅至今念念不忘。他说：“卡拉扬真是我的伯乐，当时我正在巴黎同签约公司EMI 录制唱片，他在后场静静地听了一个半小时，没有吱声。”事后，卡拉扬就打电话给马友友，结果，这场音乐会让杜梅技惊四座。

     身为传统欧洲学派的直系门徒，杜梅的音乐观相当传统和乐观。他认为，音乐的本质来自莫扎特、贝多芬、舒伯特、海顿等伟大的音乐家。如果把音乐比作一棵大树的话，这些人就好比树干，对音乐家们而言，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这棵树的树干，而世界各地的其他音乐家就是这棵树的枝叶，只有庞大的枝叶群不断吸收阳光、空气，不断成长，这棵音乐的大树才能成长。通过学习《梁祝》，他发现中国古人的想象力非常丰富。“音乐家最重要的基本素质是想象力，”杜梅说，“如今一些中国的年轻钢琴家、指挥家、小提琴家也会有一些新奇的想法。我觉得，在中国有这样的一个树干的存在，同时还有新鲜血液不断注入其中，这棵音乐大树一定会长得非常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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