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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同年转入中国共产党。1946年毕业于上海音乐专科学校。曾任延安中央管弦乐团指挥教员,华北人民文工团音乐部副主任、指挥。建国后,任北京人民艺术剧院、中央实验歌剧院指挥。1953年入苏联莫斯科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研究生部学习。1957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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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伦 Li Delun 中国知名指挥家

2008-06-18 21:16 中国音乐报

  本期人物:李德伦

1936年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同年转入中国共产党。1946年毕业于上海音乐专科学校。曾任延安中央管弦乐团指挥教员,华北人民文工团音乐部副主任、指挥。建国后,任北京人民艺术剧院、中央实验歌剧院指挥。1953年入苏联莫斯科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研究生部学习。1957年回国,历任中央乐团交响乐队指挥、艺术指导、副团长,北京交响乐团指挥,中国文联第四届委员,中国音协第二、三届理事和第四届副主席。曾在苏联国家交响乐团、列宁格勒交响乐团、捷克斯洛伐克交响乐团以及歌剧《蝴蝶夫人》的演出中担任指挥。

做客嘉宾:李鹿(李德伦长女)

父亲这辈子只做了一件事

大师已经离我们远去了,但是他的音容笑貌依然是那么的清晰。

也许在女儿的眼中,父亲只是具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但是在所有热爱音乐的人心目中,他的形象永远会被世人铭记。

“父亲这辈子就做了一件事,就是普及音乐。”透着碧螺春的茶香,李鹿若有所思的对我说。是啊,大师将他唯一的职业做了一辈子,大到万人礼堂,小到几十个人、几个人的教室,他都在不厌其烦的讲述,讲述交响乐对一个人的生活是多么的重要,讲述交响乐对一个民族来说有多重要。如今,当我们找到中山音乐堂里那个印刻有“李德伦专座”的字眼时(好像没有这个专座),真想发自肺腑的跟天堂里的大师说一声:您一辈子所做的努力没有白费,如今的交响乐已经扎根中国了!

一个人做一件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换言之,一个人做一件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将一件事做好。如果没有那么多的蹉跎岁月,没有那么多的是是非非,大师将不会留下那么多的遗憾。

谭利华是我们家中的一员

多少年前,在大师的身边始终跟着一位年轻人,父子一般年龄的差距,每次演出回来,在大师家中的饭桌上,始终能看到这位年轻人在仔细聆听着大师的指点与讲述。多少年后,这位年轻人成了北京交响乐团的音乐总监,他的名字叫谭利华。

“有一次,我奶奶得病了,就是谭利华从家中背起奶奶一直跑到医院的5楼病房。他已经成了我们家中的一员。他年龄比我小,应该算是我的弟弟。”如今,师傅走了,徒弟心中少了一只宽阔的臂膀,遇到问题我该去找谁请教?再也听不见饭桌那边的那位老人的谆谆教导,再也不能帮师傅他老人家拿包了!也许在谭利华的心中,每隔一段时间去师傅家中坐坐才能化解自己对老人家的思念,因为那个家他曾经是如此的熟悉,屋子中间的钢琴,阳台上的盆花,墙上师傅的书法······一切还依然如故。

“父亲在世的时候,一场音乐会,经常是谭利华指挥上半场,父亲指挥下半场。”多少年前的谭利华在指挥台上镇定自若,因为背后有自己的师傅,有了他,就有了一片天;多少年后,谭利华在指挥台上依然镇定自若,因为师傅在天堂在默默地关注着他,心中这片天依然还在。

“谭利华对父亲非常崇敬,当初谭利华已经决定去国外深造了,甚至连签证都办下来了。当时父亲对他说了一句语重心长的话:‘祖国现在是需要人才的时候,你去国外算是锦上添花,留下便是雪中送炭了,希望你能留下。’结果谭利华听了父亲的话,决定留在中国。”也许,只有父亲的话才具有如此的份量;也许,对父亲才能如此言听计从。

  如今,大师走了,他的学生还在,他的指挥艺术还在,并且会永远延续下去。

我们家是个“大弄堂”

大师的家是个什么样子?富丽堂皇?清净优雅?李鹿却用“弄堂”来形容。

“许多年前,因为父亲是中央乐团的指挥,国家给父亲配了电话,那时候电话非常稀少。所以乐团里的许多人都来我家打电话,来来去去的就跟自己家一样。至今我还能想起胡松华躺在父亲的小床上打电话的场景。”

半个世纪前的一个午后,顺着暖气管道轻轻的敲四下,几分钟后,住在四楼的歌唱家郭淑珍来了,不一会,一位乐团的同事顺着前面根本不上锁的阳台后门走进来,拿起桌子上的水杯一饮而进,见大师不在,又顺着楼道的前门走出去了。这样的场景在李鹿的脑海中已经成为了生活中的习惯。大师的家中从来不锁门,谁来都可以直接进来,喝杯水,打个电话,又匆匆而去了,碰上饭点,所有乐团的人也会毫不客气,加一副筷子就一起吃,就如同在家中一样。

“如果说父亲在艺术上的造诣还存在争议的话,那么他的为人所有人都为之钦佩。”宽阔的胸怀,与人为善,大师身上的这些优秀品格也都延续了下来。名门之后的李鹿没有一点架子,穿着朴素,言语和善。“父亲在艺术上的成绩是我们远远不能达到的,但是我们可以学习他的为人处世。”

父亲走时,他们嚎啕大哭

大师别世多年,他走时,没有大的追悼会,只在家中摆设了一个简单的灵堂。在众多前来吊唁的人群中,有两个人看到大师的遗像嚎啕大哭,没有人忍心去劝慰他们,因为他们曾经授恩自大师,曾经授谅自大师。

在那场十年浩劫的运动中,大师受到了“四人帮”的迫害和挤压,因不满大师的一些正直做法,“四人帮一伙”选择了威逼利诱一位中央乐团的同事去列举“李德伦的27条罪状”,谁曾想到,在“四人帮”正准备向大师下手的时候,正义的号角吹响了,“四人帮”迅速覆灭了,但是这些所谓的罪状却由当时的文化部转交到了大师的手上。“父亲并没有责怪那位同事,还时常去他家开导他。在父亲走的那天,我们商量好的,谁也不准哭,但是那位同事见到父亲的遗像便嚎啕大哭起来。”在大师的心中没有仇恨,没有隔阂,有的只是一颗宽厚的心。

在中山音乐堂的工作人员中,你会发现有一位略带陕北口音的姑娘,她原先曾经是大师家中的保姆。“父亲一辈子都没走过关系,包括我们这些子女,他从来都没因为我们工作的事求过别人,但是这一次却破例了。”在大师病重住院期间,他托朋友安排家中的农村姑娘小兰子到音乐堂去工作,朋友问父亲原因,他只说了一句话:“做保姆在北京不好找对象。”最后这位陕北农村姑娘不仅在音乐堂上班,而且还成立了一个幸福的家庭。李鹿说着,眼角开始湿润了,从她的眼中,明明看到了父亲伟岸的身影。

父亲的影子

“光阴如同音乐从指间淙淙流过。他把一生托付给了音乐,而音乐回报给他的,除了快乐和荣誉,还有痛苦和遗憾。他那双宽厚而有力的手是多么准确地把握着旋律,却常常无法掌握自己和音乐的命运。然而,只要举起那根纤细的指挥棒,音乐之外的一切喧嚣便归于寂静。”李鹿默默地吟诵着父亲墓志铭上的话,似乎与父亲正在进行着攀谈,聊音乐,聊人生,聊未来······

“父亲的墓地比较远,在河北的一个地方,但是母亲每次隔一段时间便要求我们带她过去看看。每到这个时候,我知道,母亲是想念父亲了······”李鹿哽咽了。父亲走了这么多年,那份浓浓的情感仍在。

在女儿眼中,父亲走了,但并不是永远的离开,而是好像去了世界上的某个地方,迟早会归来的。在妻子眼中,丈夫走了,但不是无言的离开,在某个远远的地方,还可以走过去和他攀谈,说说家中的近况,说说乐团的境遇,说说他一辈子所呕心沥血的交响乐事业。在女儿与妻子的心中,这个影子始终都在,始终都挥之不去,在所有爱乐人的心中,这个影子始终都在,始终在深深影响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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