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安娜·阿芙蒂耶娃:倍受争议的金奖得主

继阿格里奇之后，阔别45年，俄罗斯钢琴家尤利安娜·阿芙蒂耶娃在第16届波兰肖邦国际钢琴比赛中夺魁，成为该赛事第二位女性金奖得主。

是否“逃离”俄罗斯学派

盘查史料发现，曾经在国际乐坛叱咤风云的俄罗斯钢琴学派，在苏联时期的“肖赛”中每每都有傲人的佳绩，如列夫·奥波林、弗拉基米尔·阿什肯纳齐、斯坦尼斯拉夫·布宁等，都是琴坛不同时期的风云人物。

　 　随着1991年苏维埃政权的解体，这个独霸一方的钢琴派系也因人才四散而走向衰落。但像阿芙蒂耶娃这样一辈的年轻钢琴家，由于接受了世界各地钢琴大师的 指点，俄派中的演奏特点也被削弱。因此有乐迷听了阿芙蒂耶娃的演奏后，大失所望说：“肖赛”第一名完全没有振兴俄罗斯钢琴学派的迹象，反而成为“叛逃者” 的典型例子。

但笔者并不赞同这样极端的说法，毕竟今年的肖赛评委阵容空前强悍，这些德 高望重的钢琴评委或许在她身上摸索到某些独有的演奏特性，就像评委阿格里奇赛后所说：“她是富有韵味的艺术家，一直坚持不懈地追寻艺术的真谛。”那么真谛 何在？我在12月10日的音乐会上找到了答案。

现场音色甚至不及网络

　 　开场为四首《玛祖卡》，笔者发觉，其音色远不及在“肖赛”网络广播中听到的那样饱满，单薄甚多，而且低音闷燥，高音散琐。这或许与东艺大厅屋顶上的反射 音板多年来无专业人士调整有关，也可能是钢琴不给力。这从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演奏的正常发挥，一些乐句歌唱性的细节雕琢被混绕的音效埋没了。但转念想到之前 在同一场地，中国钢琴家陈萨的独奏音乐会，在肖邦《前奏曲》中，音量就很放得开，扎实稳固，且具深度。而阿芙蒂耶娃在东艺的“音色之大碍”，让笔者无法寻 找到所谓的“艺术真谛”，甚感遗憾。

跑动平衡美如天使之翼

　 　然而，阿格里奇另一次在东京接受采访时，称赞阿芙蒂耶娃的演奏具平衡感，倒是一针见血，让人联想起她近乎完美的手指跑动技巧。那种“快速跑动”就像披戴 上了“天使之翼”，平均而透美感。如她演奏《第二奏鸣曲》末乐章，左右手的音量保持了惊人的一致。她完全不需要像一些钢琴家在此乐章挖掘出某些诡异的内声 部，只需要保持单纯的音符衔接，即可平衡制胜。比起节奏层次感、自由速度以及乐句的歌唱表现力，笔者认为阿芙蒂耶娃的“手指跑动”最完美，彰显了几分老一 代钢琴大师的作派，可谓演奏技巧上的“艺术真谛”。

台下乐迷热议褒贬不一

　 　音乐会结束后，来自学院派、乐评界、唱片行、乐迷圈的各种评价褒贬不一，争议连连。就上述的两个观点而言，有认为“音色单薄”是考虑到肖邦作品不需要用 较大的音量演奏；而“跑动平衡”也被批变化不够，颇显中庸；还有人赞其乐句把握富有张力，反之则讥为做作无趣……总之褒贬不一、互相矛盾，谈资甚丰。但无 论如何评价，笔者都坚信要成为一位伟大的钢琴家，的确需要突显“个性化”，但又必须以“准确”为基础。

阿芙蒂耶娃的问题在于演奏还属“学生化”，很显然基本尊崇了老师们的演奏要求，但基础却已建立。何况她只是夺得了肖赛第一，一张所谓的“入行卷”而已，我们不能要求她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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