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里第一个音乐家 古吹台上话师旷

2006年秋天，我到开封看菊花，龙亭公园的主干道上堵车难行，于是先去了偏居东南的禹王台公园。

    “轻香直上禹王台，师旷浴香出帘来。万里重阳秋菊意，风流今朝竞相开。”禹王台公园里的简介可谓一语中的，古吹台的历史悠久、内涵丰富。

    师旷，字子野，是中国史籍记载最早的音乐家，春秋时期晋国(今山西洪洞)人。当时，卫国乐师高扬在卫国边境小城仪邑(今开封)的一个土台(即古吹台) 上收徒授业，师旷慕名而来，也算是出国求学了。但师旷听讲时管不住自己，爱东张西望。老师的爱女高娥(俩人正恋爱)私下给他“加小灶”，没少费工夫。但3 年下来，别的同学顺利毕业，师旷的琴艺还是不过关，被师傅当众臭骂一顿。幡然悔悟的师旷到师妹那儿取来绣花针，对自己下狠手刺瞎了双目。师旷从此心无旁骛，终成大器，创制了古典雅乐《阳春》、《白雪》，从而奠定了“乐圣”地位。

    师旷的盛名传回国内，晋悼公召他为御用琴师。关于他的音乐造诣，《左传·襄王十八年》记载他以音乐卜卦，为晋国预测战事吉凶：“晋人闻有楚师，师旷曰‘不害。吾骤歌北风，又歌南风。南风不竞，楚必无功’。”司马迁则记述他抚琴弹奏能使仙鹤“延颈而鸣，舒翼而舞”。

    师旷还问政，主张“君必惠民”。公元前559年，卫献公暴虐，被国人驱逐到齐国。晋悼公跟师旷说卫国人做得过分了。师旷借此劝谏：“卫献公作为一国之君，不能爱护他的民众，反而使国人绝望，能不遭到驱逐吗？”晋悼公是个能听懂话的人，立马向师旷请教治国之道，师旷一言以蔽之：“唯仁义为本！”

    晋平公可没有他老爸那样的宽广胸怀。晚年的晋平公眼馋人家楚灵王建造了富丽堂皇的章华台，并邀请各国诸侯到楚国去庆贺，便也动了心，兴师动众地大造虒祁宫(在今山西侯马市附近)。晋国的老百姓都在风传魏榆(今山西榆次)有块石头能说话，晋平公就询问师旷这是何故。师旷回答：“石头哪能说话？不过陛下不恤民力，把宫室建得高崇奢侈，财力耗尽，民众就会怨声载道，无处申诉，那样就会逼迫石头说话了，为民代言；国君的灾祸也就来临了。”晋平公听不进意见，后来竟引发了“ 师旷抱琴撞平王”事件。

    后人传诵和景仰师旷，不光是因为他拥有高超的艺术才能，更是基于他拥有朴素的“仁政”与“民本”思想。（张凤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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