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城交响乐团“活过来了”

《音乐周报》 李瑾 2014年11月

三年前曾因为申请破产保护而备受关注的美国费城交响乐团，近来传来利好消息：乐团目前的财务指标均有很大改善，音乐会的收入大幅上扬，年度筹资也有了很多进账。这意味着，曾经一度在困境中挣扎的美国一流乐团，如今又可以扬眉吐气地昂首阔步继续向前了。

从亏损到盈余——了不起的进展

费城交响乐团董事会主席理查德-沃尔里在费城年度会议上非常欣喜地向外界透露了今年的利好消息：“尽管说，今年的利好仍然是乐团恢复期的一部分。但今年的财政报告已经告知我们，这是非常值得骄傲的一年。也就是说，今年是乐团从低谷徘徊走向恢复元气的一年。自2009年进入低谷期开始，费城交响乐团每年都饱受巨大赤字的困扰。好在我们有这么多古典音乐粉丝的鼎力支持，从2010年至今，乐团已经筹集6900万美元的转换基金，此外，每年还有600万美元的额外年度筹资。这些资金得以让乐团从数年的赤字低谷中走出来，逐渐达到收支平衡。”

截至今年8月31日，乐团在3960万美元的预算中获得了67万美元的盈余。此外，在2013-2014年度的乐季中，乐团董事会给予了乐团百分百的年度基金，外加260万美元的集资款、100万美元的匿名家庭捐赠款额以及69万美元的遗赠款。

乐团执行副总裁表示，费城交响乐团目前仍然维持着减薪的政策。乐团领导人也希望，在几年之内，逐渐缩减乐团团员减薪的差额，并且希望目前乐团开展更多的捐赠活动，来补足乐团成员收入的差额。

在音乐会票房收入的方面，由于近两年来前来观看费城交响乐团演出的观众人数逐年增加，票房也出现利好信息。2013-2014年度音乐会季的16万张门票数量，较2012-2013年度的15.4万余张略有上扬。尽管门票的价位也在水涨船高，但仍然没有阻挡爱乐者前来观看音乐会的热情。

破产——置死地而后生

2011年，费城交响乐团传来破产保护的消息。一时间，这个全球最著名的交响乐团的未来，开始牵动业界关注的目光。

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音乐数字化时代，让曾经赖以生存的古典音乐市场和现场演出，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美国全境的文化机构都遭受赤字、资金短缺的困扰。沿袭几十年的固有经营模式，让包括五大交响乐团在内的许多美国职业乐团都面临困境。最先到倒下是那些非盈利机构——没有政府资助全靠演出收入和私人、企业赞助的职业院团。

费城交响乐团即属于非营利性机构，随着观众数量锐减、成本增加、捐赠减少、乐团驻地租金和养老金水涨船高以及管理真空、没有固定的董事长等综合因素，乐团经营最终陷入困境。

2008年，费城交响乐团的支出为980万美元，2009年上涨到1890万美元，与此同时，其收入却从2008年的5310万美元，减至2009年的2940万美元。此外，乐团的劳资关系也不容乐观。由于财政困难，音乐家自2008年起就冻结加薪。截至2011年，音乐家和管理层均被减薪，平均减薪幅度为16%。

费城交响乐团副团长克拉格-哈密顿直言不讳：“费城面临困境有来自外部和内部的双重原因，其中内部原因也由来已久，如果依然沿用几十年前的经营模式，肯定会有问题。在音乐总监雅尼克上任前，乐团多年来处于管理真空状态，没有音乐总监也没有总经理。群龙无首的状态对一个交响乐团而言是致命的。这不是某个人的错误，而是乐团多年沉积下来的问题。当然，我们宣布破产，其实是一种商业手段。我们是美国第一个宣布破产的非盈利性乐团，这确实引人关注。但申请破产保护之后，我们依然维持着正常运营，没有减少演出，并且很快就偿还了债务，获得了重生。”

化缘——寻找重生之路

三年前宣告破产时的颓势，如今已完全逆转为向前的冲劲。乐团以降薪、实施新的养老金制度等方式渡过难关，也以此寻求更多的投资。团长领导层非常感激整个乐团的配合态度：“重组的时候，我们得到了大家的支持。我们从来没有错过一次演出，一直坚持演奏。所有人都降薪16%，但没有人离开。”

在美国交响乐团的历史上，费城交响乐团书写过诸多个第一：它是第一个拥有电子录音的交响乐团（1925年）；它是第一个获得商业赞助广播的交响乐团（1929年在NBC广播）和第一个出现在国家电视台播出频道的交响乐团（1948年的CBS电视台）；它也是美国第一个完整录制整套贝多芬交响曲的数字录音光盘的乐团（1988年）和第一次出现在互联网音乐会现场的交响乐团（1997年）；它还是第一个提供下载的交响乐团（2006年）。另外，费城交响乐团也是第一个启用全职女性大号演奏家的美国交响乐团。

当然，在乐团外交历史上，最引人注目的是该团1973年访华，成为第一个访问新中国的美国交响乐团。

费城交响乐团曾经8度访问中国。有媒体称，费城交响乐团之所以能迅速地走出困境，与中国市场的供给不无关联。在该团宣布破产的那一年，费城交响乐团与北京国家大剧院签订了驻地合作项目。按照合同，从2012年开始，费城交响乐团将连续5年到访中国。

在连续5年的访华活动中，费城交响乐团不单以商业演出形式出现在中国，还以大师班、进社区、即兴演出的方式与中国观众深度交流。中国的观众也得以多角度地与费城交响乐团新任音乐总监雅尼克亲密接触，享受这支闻名全球的乐团的出色声音。新任总监雅尼克极富才华和想象力，总是能给观众带来惊喜。他的曲目选择多样化，他的现场表演极富感染力。

尽管费城交响乐团目前仍然要面对未来庞大的养老金支出，但是从下列统计数据已能看出，乐团在未来仍然有相当大的改善空间：截至2014年8月底，乐团的音乐会收入从2010年的1140万美元增加到了2014年的1410美元，年度筹款从2012年的660万美元增加到了2014年的1180万美元。

所谓“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总体而言，费城交响乐团今年各方面数据的上扬和利好，让人们看到了交响乐团在新时代的未来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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