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况 Overview
简介 Introduction
《夜曲》Notturno ，于1963年发表。降B大调，2/2拍，安静的慢板。布里顿喜欢使用“夜晚”作为音乐创作的素材，除了这首为钢琴独奏而作的《夜曲》，他还为古典吉他创作了为纪念约翰·道兰而作的《夜曲》（又译“夜之歌”）。
布里顿的《夜曲（Nocturne）》（OP.60）作于1958年，为男高音、七件乐器和弦乐队而作。歌词作者均为英国诗人。此译文被收入邹仲之编译《欧洲声乐作品译文集（一）冬之旅——欧洲声乐套曲名作选》（上海音乐学院出版社2011年出版）。
歌词 Lyrics
布里顿《夜曲（八首）》歌词
雪莱等 词
邹仲之 译
1. 我曾睡在一位诗人的唇上①
雪莱 词
我曾睡在一位诗人的唇上，
像个情场老手
在他的鼻息声里进入梦乡；
凡俗的福祉他不搜索寻觅，
他满足自己的是虚幻地亲吻
那些出没在他思想原野上的形体。
他会从黎明至薄暮，
观望湖水反射的阳光
把常春藤花上的黄蜂照亮，
并不在意它们为何物；
但是他能从这些生灵中创造出
比芸芸众生更加真实的人物，
不朽的人物！
2. 在如雷咆哮的波涛之下②
丁尼生 词
在如雷咆哮的波涛之下；
在不可测量的海底深渊，
海妖睡着，
那恒久、无梦、不受打扰的睡眠。
最微弱的阳光射不到它阴暗的身边，
在它身上生长着千年的高大海绵；
更远处有了朦朦光线，
从许多奇异神秘的洞窟
数不尽的巨大珊瑚游出，
用粗长的胳臂分开昏睡的植物。
它在那里沉睡了无数个世纪，
在睡眠中吞食巨大的珊瑚，
直到火焰把海底烧热；
那时人和天使将会目睹
它怒吼着腾起，在海面死去。
3. 腰间扎着树叶编成的带子③
柯尔律治 词
腰间扎着树叶编成的带子，
这树叶是他仅有的衣着！
可爱的少年披着月光，
在荒野里采摘水果。
月光明亮，清风潇洒，
在矮树丛里，大树林里，
累累果实，朵朵鲜花，
一切披着温柔的色彩，
在朦胧中垂挂，
宛若一幅富丽珍贵的图画。
据说那时的风气是
人们喜爱夜晚胜过白天。
可那个被诱骗的美少年是谁？
美少年在这里踟蹰流连。
一个小男孩孤身在夜晚，
这地方如此寂静荒凉——
附近可有他慈爱的母亲和伙伴？
4. 午夜钟声响叮铛④
米德尔顿 词
午夜钟声响叮铛，
狗开始叫，却没有一只鸟儿歌唱，
只有夜莺一股劲哭嚎；
猫头鹰坐上了每一条树枝；
乌鸦在烟筒上嘎嘎叫；
蟋蟀在屋子里蹦蹦跳；
咬牙切齿的老鼠也没睡觉，
它噼噼噼噼到处咬；
猫儿们咪呜咪呜地叫，
猫儿们还在咪呜咪呜地叫。
布里顿《夜曲》歌词
5. 那一夜我躺在床上⑤
华兹华斯 词
那一夜
我躺在床上，我被深深震撼了，
感觉到了我所置身的世界；
凭借未熄的烛光，我注视着，
不时阅读着；过去的恐惧
就像即来的恐惧逼迫着我；
我想象那些发生在九月的屠杀，
距现在不足一个月的时光，
我感觉到触摸到了那弥天的惧怕：
我揣摩着其余的事件，浏览那些悲剧故事，
叫人扼腕的真实历史的日程表，
回忆录和阴沉的警告。
“马熟悉了自己的途程，
长风踏着自己的脚步，周而复始，
年复一年，潮流会再来，
日复一日，万物会再生；
地震决不会只发生一次。”
就这样我继续我的工作，
直到我仿佛听见一个声音
向全城高呼，“别再沉睡了。”
6. 她沉睡在临终的温柔气息里⑥
维尔弗莱德·欧文 词
她沉睡在临终的温柔气息里，
没有鬼魂走出她寂静的宫墙，
那由男儿摞着男儿、不幸积压不幸筑成的墙壁。
她梦见金色的花园和甜蜜的忧郁，
不奇怪她的玫瑰永不凋落，
鲜红的嘴唇不会被撕扯成开放的花朵。
暮色在她的殿堂踟蹰。
他们的血在殷红的房间静静流淌，
她不惧怕听到他们的脚步。
他们走出他们的尸布，而非她的壁毯，
走出对他们的杀戮，而非她的花坛，
免得打扰她，让她伤感。
7. 在夏天什么比一阵风更加可人？⑦
济慈 词
在夏天什么比一阵风更加可人？
什么比可爱的蜜蜂更让人开心？
它们在绽放的花朵上停留片刻，
便快乐地嗡嗡叫着从树荫飞向树荫。
什么比一朵麝香玫瑰更加安谧？
它在绿岛开放，远离人群。
什么比葱茏的山谷更有益健康？
什么比夜莺的小巢更加隐秘？
什么比科黛丽雅的面容更加安详⑧？
什么比浪漫故事更富于想象？
莫非只有你，睡眠？你温柔地合上我们的双眼！
你低吟浅唱醉人的摇篮曲！
你围绕幸福的枕头轻轻盘旋！
你用罂粟花和垂柳枝编织成花环！
你悄悄把美人的长发抚乱！
幸福的倾听者！当曙光来临，
你开启千万双愉悦的眸子，
它们明亮地凝视升起的旭日。
8. 我双眼紧闭时看得最清晰 ⑨
莎士比亚 词
我双眼紧闭时看得最清晰，
它们白天看到的只有庸俗和乏味；
而当我入睡，双眼在梦里望见了你，
幽暗的火焰，在幽暗里放射光辉。
那时你的身影竟叫幢幢身影闪亮，
你的身影怎么会秀色可餐？
你熠熠的光辉令白日黯然无光，
你的身影就这般射入我紧闭的双眼。
我说，如果我能在活跃的白天看见你，
我的眼睛该多么有福，
为何偏在死寂的黑夜，你优美朦胧的影子
穿过沉重的睡眠，在没有视觉的眼里留驻？
所有的白天都是夜晚，直到我把你看见，
梦把你带给了我，夜晚竟成明丽的白天。
① 歌词节取自雪莱（Percy Shelley，1792－1822）的长诗《普罗米修斯的解放》；译者参考了江枫的译诗。
② 歌词节取自丁尼生（Alfred Tennyson，1809－92)的长诗《海妖》。
③ 歌词节取自英国诗人柯尔律治（Samuel Coleridge，1772－1834）的长诗《该隐的漫游》。该隐为《圣经》中亚当和夏娃的长子，曾杀害他的弟弟亚伯；歌词中的少年即为亚伯。
④ 歌词节取自米德尔顿（Thomas Middleton，1570？－1627）的长诗《康斯太布尔师傅》。
⑤ 歌词节取自华兹华斯（William Wordsworth，1770－1850）的自传体长诗《序曲》第10卷，表达了作者在法国大革命期间在法国旅行的所见所感。
⑥ 歌词为维尔弗莱德·欧文（Wilfred Owen，1893－1918）的诗《善良的鬼魂》。
⑦ 歌词为济慈（John Keats，1795－1821）的长诗《睡眠与诗歌》的第一段；译者参考了屠岸的译诗。
⑧ 科黛丽雅，为莎士比亚的戏剧《李尔王》中的女主人公。
⑨ 歌词为莎士比亚（William Shakespeare，1564－1616）的《十四行诗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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