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北京朝圣

徐尧

一个喜爱古典音乐的朋友选择2月底至3月初的一个多礼拜时间里来北京度假。其实这段时间的北京真是让人难受得很，气温不冷不热，不是沙尘就是阴天。朋友选择此时来京的唯一原因就是听音乐会——美其名曰“音乐朝圣”。

北京的乐迷们，不用怀疑，你们生活在古典音乐的新圣地里。在这里，尽管观众仍会偶尔不合时宜地鼓掌，尽管繁荣的景象未必可以持续很久，但至少， 我们已经可以享受到四时不断的高水平演出——本土乐团的音乐会大多只需花费三五十元而已；对于国外顶级乐团两三百元的要价，偶尔享受一下也并不为过。

似乎直到最近几年，包括北京在内的国内大城市都还很难看到像样的古典音乐演出——至少老百姓负担得起的高水平音乐会还相当少。但是，看看最近的 这一个多礼拜吧，俨然可以与国外最顶尖的音乐节时期媲美了：伦敦交响乐团、巴伐利亚广播交响乐团、弗莱堡巴洛克乐团、马友友的丝绸之路乐团……此外，本土 音乐家们也没有懈怠，这边阿什肯纳齐刚指挥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演奏了柴可夫斯基的“悲怆”，中国爱乐乐团就将在英国新生代指挥家乔纳森·诺特的带领下首次 演出布鲁克纳第九交响曲。甚至，“撞车”的情况也愈发多了起来，乐迷们往往要在两三场演出里“痛并幸福”地纠结许久。

确实，如果考虑到钢琴与小提琴的学习者均突破千万的事实，很难不认同古典音乐在中国的前景将一片大好——尽管中国的音乐教育因与升学挂钩而导致 难免功利，但至少逐步培养出了一个巨大的市场。几大国际演出经济公司都没有忽视中国市场，有的还已经在国内开办了代表处。笔者曾经拜访日本梶本演出事务所 在北京的代表处，位于故宫后街一个四合院里，里面又养鱼又栽花，俨然京城老大爷的生活方式。他们曾将阿巴多的琉森音乐节、小泽征尔的斋藤音乐节带到中国。

2007年底，国家大剧院开张营业。截至今年年底，英国《留声机》杂志评出的世界20大交响乐团中的15支都将登上大剧院音乐厅的舞台。另一个显著的变化是，过去在北京很难有歌剧上演，而现在几乎每个月都有——虽然质量仍然参差不齐，但已然前所未有。与大剧院毗邻的北京音乐厅、中山公园音乐堂等 同样时时火爆，甚至催生了一个新的问题：由于天安门附近地价昂贵，餐馆商店等都少得可怜。前一阵子阿姆斯特丹皇厅管弦乐团来访，由于飞机晚点，演出即将开 始时才匆匆赶到，乐团派人出来将周围商店里所有能吃的东西搜刮一空，仍然填不饱上百号乐手的肚子。演出结束后，饥饿的乐团在韩国指挥家郑明勋的带领下去吃 韩式烤肉，据说将餐馆老板吃得瞠目结舌——这支乐团在《留声机》的乐团排名里高居榜首，看来饭量也很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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