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背叛了期望 - 王雅蕙、古静丹音乐会听后

文/无名草

    12月4日晚8点，同样是川音交响乐团，同样在川音大音乐厅，指挥是台湾长荣交响乐团音乐总监王雅蕙。音乐会开始前笔者扫了一眼在场的人数，上座率不到一半。这种音乐会的上座率一般如此，除了校庆那几场音乐会满座，想去听都买不到票，其余大多时候如此。上半场是戴维·王的舞曲两首、肖邦的第一钢琴协奏曲，下半场是莫扎特的第三十九交响曲。节目单上没有任何有关戴维·王以及舞曲的相关介绍，单就舞曲来看，大多数人都会想象成那种节奏很活跃的风格形式，可当音乐一响起，着实可以让在场的观众捏了把汗，此曲当中没有一句顺当的旋律，全曲自始至终在不谐和的音中进行，而听众感受到的只是作曲家在运用作曲技法所进行的痛苦挣扎，而笔者看到指挥激情澎湃地挥舞着，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劲。还没来得及从想象中回过神，乐队已起身敬礼指挥下场。两首舞曲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演吗？还是只演了一首或者只有一个乐章？剩下的是不是后面演？但似乎这又不太合规矩，一般演完一个节目才会下场，但中途休息后又没有搬动钢琴的过程，大概是只演了一首舞曲吧，可后面的演出证明了笔者错误的想法。上半场的第二个节目是莫扎特的第三十九交响曲，这的确跟刚才听到的“舞曲”感觉不太一样。音乐响起，就如同来到一座地震后的宫殿，乐队制式般地演出受到了限制，听不出辉煌的感觉，该爆发的乐段也出不来。第一乐章的开头就没有以宏伟的齐响抓住观众的耳朵。大家以为还在续演戴维·王的舞曲，掌声变得胡乱起来，竟然在每乐章的结束都会哗啦啦地一响，而这样的后果是切断了演奏者融入音乐的情绪与内心感觉，影响了指挥对乐章之间音乐承上启下的衔接，这一切只能等掌声结束和安静后。所以在听郑老师那场音乐会时，她在肖二快开始前没有拿话筒的情况下都要转过身来向大家说一句共3个乐章，乐章之间请大家不要鼓掌。让笔者有些惊喜的地方是乐曲进行到第三乐章，音乐开始欢快，好像河流的水缓缓地下流，又如正在宫殿起舞的少女，管乐听来清脆悦耳，并与弦乐有精彩的对话，这首被人们尊称为“天鹅之歌”穿梭着舞蹈性节奏和旋律，美美的，就像天鹅糊一般透明，到第四乐章弦乐组炫耀般的吱吱响，与长笛的对话，以及渐强渐弱，都充满着生机勃勃的欢乐场面，这是莫扎特对生活的热爱和乐观表现，可是指挥的动作太大，以至于喧宾夺主。

    中场休息，演出与节目单上的曲目顺序不吻合。本来原计划的演出曲目是肖邦第一钢琴协奏曲、门德尔松的第五交响曲、还有两首戴维·王的舞曲。笔者只对肖邦的协奏曲稍微熟悉一点，门德尔松的第五交响曲在网上的视听资料少之又少，而戴维·王就更别提了，故特意到图书馆期待有一些收获，可事与愿违：关于门德尔松第五交响曲就那么一两句，第五又称为宗教改革。为了了解更详细的资料，笔者早早来到音乐厅，拿到节目单的那一瞬间，傻了眼，门德尔松的第五交响曲竟被改成了莫扎特的第三十九交响曲，而却没有看到任何更改通知，这是谁的责任？气氛且无奈之余还是只能坐到前排的位置上静静等待音乐会的开始，可期望与现实的差距竟然是这么大。节目单上曲目介绍甚少，可人物介绍却占了整个一半的篇幅。这是不是古典音乐演出市场的怪病？特别是得过什么奖写得尤为详细，是不是得了什么奖就代表这位演奏者的艺术价值了呢？难道诸位学习音乐的人就是为了获奖而学吗？笔者并不是冲着奖项而来的，而是希望通过音乐会可以提高自己听乐鉴赏的能力，达到净化心灵的目的。

    下半场是肖邦的协奏曲，指挥大抵太认真了，第一、第二乐章没有拿指挥棒，两手空空，像在打太极拳云手，两手交叉划弧也划得挺好，毕竟是这个的呀。你听乐队威严地齐秦，弦乐组又进入第二音乐主题，渐慢让音乐的变得紧张，钢琴的出场重复着乐队的材料，开头的几个八度进行得很呆板，一点也不潇洒，可能是古静丹对这样的小演出及场面感到太小，还没有进入状态。G大调的音乐再现，钢琴炫技般地激动，流淌于指尖，结束在定音鼓的敲击声中。肖邦的音乐很美，所有浪漫与诗意都体现在了钢琴的华丽上，而古静丹所表现的诗意集中在第二乐章和第三乐章，这位钢琴演奏者一点也不输大师级别的演奏，月底才满16岁的她居然能有这么惊人的表现力，实在是后生可畏，可是要超越师兄李云迪和师姐陈萨的成就也绝非易事。反复进行的音乐材料，以及乐队很好的陪衬，给了笔者很多遐想。第三乐章指挥又拿起了指挥棒，想必是那云手划得不怎么顺手，鲜花和掌声在音乐会结束后都是有的，走在回家的路上，笔者听到这样的声音：怎么最后一个节目没演啊？他们说的是莫扎特的第三十九交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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