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阿巴多来京看铁杆乐迷的机动性

关万维

瑞士琉森音乐节9月20日至25日在国家大剧院音乐厅连演六场。前柏林爱乐乐团首席指挥、现任琉森音乐节艺术总监阿巴多率琉森节日管弦乐团演奏两场马勒第一交响曲、两场马勒第四交响曲、普罗科菲耶夫第三钢琴协奏曲等。

琉森音乐节由指挥大师托斯卡尼尼创办于1938年，近几年来演奏范围已经扩大至国外。虽然音乐节本来的素质也很高，但是真正获得现在这样的国际 影响力，与阿巴多密切相关。阿巴多2003年加盟琉森音乐节，将自己的欧洲马勒青年乐团加上哈根四重奏等著名乐手组成现在这个琉森节日乐团。随着阿巴多与 琉森乐队合作的几个录音的发行获得巨大成功，琉森音乐节也广受关注。

9月底的北京汇集了来自全国各地的音乐爱好者。有人戏称，阿巴多此次来华，把散落在中国每个角落里的音乐爱好者一网打尽。几乎所有国内主要音乐 论坛都有网友齐聚北京，小型聚会不断。笔者与会的一桌十余人中，就包括来自上海、武汉、昆明、苏州、大连、深圳和北京本地的乐迷。

席间有人提出，希望国内大城市联手，将某一个音乐节或者著名乐队留在国内一星期甚至半个月，系统演奏一些重要作品，这样可以从根本上改变国内演 奏市场的散乱局面。阿巴多此次在北京的六场演出痛快淋漓，但是阿巴多曾14次在日本上演一百多场音乐会，相比之下反差还是不小的。

能感觉得到，此次几场阿巴多音乐会主要以专业观众为主。马勒第四交响曲弱音结束，观众和乐队静默良久，几个迫不及待率先鼓掌的观众被视为害群之 马。24日这一场，虽然还有大约近两成的空座，但现场的声势很热烈。女高音雷切尔·哈内什先演唱两首莫扎特的声乐作品，唱得工整圆润，但是在马勒第四交响 曲的第四乐章，她的表现只能是差强人意。相比之下，阿巴多的乐队演奏精湛而胸有成竹。第一乐章工整而精致，有阿巴多常见的克制和内敛，第二乐章的戏剧成分 强一些，第三乐章无疑是作品也是演奏的精华，缓慢的声线变换着丰富细腻的表情，时而深沉时而纯真，到结束部分变成痛快淋漓的宣泄。第四乐章的结尾还是回归 到肃穆与深邃，乐队和观众共同享受那短暂的“空白”。

与乐迷的热情相反，北京普通市民对阿巴多并不热衷。阿巴多从酒店到大剧院都是乘地铁，除了偶尔遇到一两个乐迷，大多数人不知道这个意大利老头是谁。历来低调的阿巴多，虽然不算遇冷，但没有那么抢手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一般人都认为，北京的观众整体水平高于其他城市。但是，阿巴多此次来京，还是暴露了很多问题，至少京城“整体水平高”也包含着复杂的成分。另 外，如何整合古典音乐演艺市场的确不容忽视。数量不少的一批铁杆音乐爱好者的机动性，在此次阿巴多的北京之行中已经体现得非常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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