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多芬交响曲全集有了上海版

贝多芬的九部交响曲是爱乐人百听不厌的至爱，也毫无例外地列于每一个职业交响乐团的保留曲目上。不过，对一个交响乐团，尤其是中国的交响乐团来说，在某一个特定的时间段，集中地演奏“乐圣”的九大交响曲，这样的机会并不多。上海交响乐团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三度完整地演奏“乐圣”的交响曲全集（1985 年纪念贝多芬诞辰215周年，1988年以及2007-2008年的星期广播音乐会）。笔者手头的这套三碟五片装CD，就是2007-2008年星期广播音乐会上的演出实况录音。

    后两次的演奏录音，都是由时任上交音乐总监的陈燮阳一人执棒。1988年的那一次，由广州白天鹅音像公司录制，网上评论认为尽管录音质量有些问题，但演奏相当不错的。时过20年，上海交响乐团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当年的老演奏员绝大部分已经退休，乐团补充了大量新鲜血液，年龄结构趋向年轻化。这在这套最新录音中可以发现，乐团的一些优良传统得到了较好的延续和发展。比如，上交的弦乐素来为人称道，在这套唱片中，这一招牌特色依然明显。而本来比较薄弱的铜管，经过陈燮阳的人才引进和长年训练，也获得了相应的改善。这在“贝三”（《英雄》、“贝五”（《命运》）、“贝九”（《合唱》）等铜管比较吃重的作品演奏时，得到了证明。

    乐团在变化，陈燮阳本人又何尝不是如此？20年前他第一次指挥贝多芬全套交响曲时，正当盛年，雄心勃勃。而今年近古稀，对音乐的理解和处理却更加成熟。《英雄交响曲》中，他不再刻意强调“英雄”的血气方刚，而是多了一份从容，并赋予了音乐以更多的歌唱性，突出了“英雄”气质中人性化的一面；在“田园” 中，陈燮阳的处理则是明快抒情，诗意盎然，把“英雄”融于大自然中的那份愉悦、悠闲和感恩表达得层次分明，恰如其分。

    许多指挥家在步入老年后，往往有将音乐进行的速度放满的倾向，有时难免让音乐染上一缕暮气。然而，陈燮阳的胸中依然激情似火，他的贝多芬毫无迟暮之感。“贝四”中那份青春的冲动，“贝五”的壮怀激烈，“贝九”的气宇轩昂，他都演绎得丝丝入扣，一气呵成。

    无须讳言，这套贝多芬交响曲全集唱片，并非完美无缺。比如，“贝八”的演奏就显得比较拘谨；“贝七”最后一个乐章，声部之间的交织尚显粗糙。然而，中国的交响乐团完整地演奏并录制“乐圣”的九大交响曲，而且是现场录音，葆有演奏的真实感和情绪的连贯性，上海交响乐团堪称中国第一家，仅凭这些，就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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