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钢琴家艾克斯

    ◆李严欢
   
    钢琴家伊曼纽尔·艾克斯（Emanuel Ax）的大名出现在国内乐迷的眼中，有很长一段时间是与他的室内乐搭档、大提琴家马友友联系在一起的，不过很多人仅将他当作后者的“伴奏”，这对同样出手不凡且早在1974年获得鲁宾斯坦国际钢琴比赛金奖后便开始辉煌的独奏生涯的艾克斯而言，显然有些不公。
   
    在茱莉亚音乐学院，艾克斯曾随名师米奇斯瓦夫·明茨深造14年之久。在明茨看来，学生的艺术才能远比钢琴技术来得重要，而艾克斯正是以自己在音乐上显出的强烈好奇心受到老师格外关照。老师从不把任何观点强加于他，只是督促这位颇具天分的学生勤奋而细心地练琴，在一开始就注重培养他独立的音乐思考能力。“他培养了我很好的练琴习惯，也让我对弹奏更有信心。”艾克斯曾为此感言。获奖后，他日渐悟出了自力更生的道理，也更喜欢同钢琴家以外的人一起演奏，觉得这对自己大有好处。如与马友友常年的合作就被他视为“一个了不起的经验”。长期的室内乐合奏经验，让他认识到无论是协奏曲还是重奏曲中，钢琴都不能“一枝独秀”。
   
    艾克斯的演奏声音丰实，音乐条理清晰。其吸引人之处，在于他擅长以琴声将听众带进他的世界。对于音乐的诠释，他始终坚信不应将自己捆绑在一种方式上。对于演奏，他也有着自己独到的观点。就以莫扎特作品对踏板的运用方式而论，很多钢琴家在演奏快速片段时是不踩踏板的，但他却以对踏板合理的运用，来营造充实而丰富的音色美感。
   
    作为独奏家，舞台和听众对艾克斯而言当然是最重要的。2005年10月的一天，艾克斯在淋浴时意外滑倒，背部受伤。而当晚他将在彼博迪大厅与帕帕诺指挥的伦敦交响乐团合作勃拉姆斯的《第二钢琴协奏曲》，正当身边人纷纷为此焦虑、准备为他取消音乐会时，他却毅然决定带伤登台。
   
    这位全能的钢琴家有着极为宽泛的曲目，无论是海顿、肖邦、勃拉姆斯还是德彪西、勋伯格甚至皮亚佐拉，都曾出现在他的曲目中。这次与德累斯顿国家交响乐团在上海的音乐会中，他又带来了冷门的理查·施特劳斯《d小调戏谑曲》，这在本地音乐会中难得一闻。那是作曲家早年为钢琴与管弦乐队而作的一首单乐章作品，选择这个特别的曲目，用钢琴家自己的话说，一是因为他“太爱理查了”，再则当归功于乐团“有如此深厚的‘理查’传统”。就在不久前，他刚与这个乐团完成了同一作品的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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