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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03 10:37 中国文化报 钱 力
张千一:穿越器乐、声乐、舞台、影视的作曲家
本报记者 钱 力
10月21日,张千一交响作品音乐会在北京解放军歌剧院奏响。这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交响乐团首届交响乐及室内乐系列演出中的一台音乐会。系列演出包括4台音乐会,音乐总监是总政歌剧团艺术指导张千一。
歌曲《青藏高原》、《在那东山顶上》,舞蹈《千手观音》、舞剧《大梦敦煌》,交响音画《北方森林》,交响采风《香格里拉》……多年来,这些不同类型和风格的作品,其作曲是同一个人——张千一。
对器乐情有独钟
当记者来到总政歌剧团时,张千一正在紧张地排练交响诗《英雄儿女》。他身着一身军装,朴素中透出坚毅,一针见血地指出演奏员们哪些音符不和谐,应当如何改进……
交响诗《英雄儿女》是张千一最满意的作品之一。这部军事题材作品最初是他2010年为纪念抗美援朝60周年创作的。身为朝鲜族的他,对那段历史有着独特的感悟。今年,张千一又重新加工修改,把红军时代的主题以及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主题糅合在一起。“这部作品,去年在国家大剧院演出,今年在上海大剧院演出,很多人热泪盈眶。因为它表达的主题与观众产生了共鸣——为了理想与事业抛头颅洒热血的人永远值得我们敬重。”张千一说,《英雄儿女》充满了理想主义的热情和激情。
本次张千一交响作品音乐会的作品还包括他2009年完成的管弦乐组曲《云南随想》,大型舞蹈史诗《复兴之路》中的序曲《我的家园》,以及交响组曲《历史拨动的心弦》等。“《我的家园》的旋律是呼唤性、缠绵性的,它充分表达了对祖国、对家乡的眷恋之情。《历史拨动的心弦》音乐壮阔、浩荡、纯朴、优美。”谈到这些作品时,张千一神采飞扬,兴奋时甚至情不自禁地唱出其中的一两句。他认为,这台音乐会的作品构成,充分展现了自己近年来在器乐领域的多元创作风貌。
四大领域齐头并进
张千一的很多音乐作品已经被列入高校的音乐教材。“他是目前唯一一位在器乐作品、影视作品、舞台作品、声乐作品都取得突出成绩的多领域作曲家。”这是业界对他公认的评价。
1976 年从沈阳音乐学院毕业后,张千一一直致力于器乐作品的创作。1981年,他以交响音画《北方森林》荣获首届全国交响乐作品比赛一等奖,为自己的作曲事业奠定了高起步的基础。“获奖之后,我迫切意识到需要更专业的作曲学习,于是当年便报考了上海音乐学院作曲系。”张千一说。
1985年从上海音乐学院毕业后,张千一到北京战友歌舞团工作。此时他开始了自己的第二次转型。“创作归根结底是要面向大众的。”他说,自己从那时起接触到一些影视作品,创作的体裁和之前相比发生了很大的变化。1985年至2008年,他创作了《红色恋人》、《哦,香雪》等几十部电影音乐作品,《红十字方队》、《孔繁森》、《成吉思汗》、《林海雪原》、《大染坊》等近千集电视剧音乐作品。
大型舞台剧的音乐创作,也是他从上海音乐学院毕业之后开始的。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创作了《大梦敦煌》、《野斑马》等10部舞剧作品,《太阳雪》、《我心飞翔》等多部歌剧作品。
声乐作品是张千一进入较晚的一个领域,基于作曲系传统观念中对“写歌”的不屑一顾,他一直没有涉足。张千一说,到了自己真正开始写歌曲的时候,发现其实写歌也不容易。“正因为短,所以更不能有废笔。音乐要质朴,语言要生动、直接,听一句就得打动听众的心。”
四大领域的创作为张千一带来了诸多荣誉,也带来了很多收获。“因为一旦将四个领域融会贯通,就能够互相碰撞出火花,产生不一样的灵感。”他把声乐作品旋律的优长运用到器乐作品中,使得器乐作品不再枯燥,比如《大梦敦煌》、《野斑马》中的爱情主题。而器乐作品、舞台作品的创作方法,也被他运用在了声乐作品和影视作品之中。
从原生态语素中发现自己
从《青藏高原》,到《走进西藏》,再到《在那东山顶上》,张千一对西藏有着独特的情愫。一次又一次地进藏,也让他对这片雪域高原有了更深刻、更独到的感悟。“创作《青藏高原》的时候我并没有去过西藏,当时完全是出于想象,从影像资料、图片资料、文学资料和音乐资料中间接感触。”1995年他第一次进藏,当时专门设定从拉萨到那曲的路线,想看一看青藏高原与想象中有什么区别,途中他创作了《走进西藏》。“它与《青藏高原》完全不一样。《青藏高原》是从天而降的,因为它描绘了我想象中的西藏,高远、开阔。而《走进西藏》是从海拔的低处,自下而上走的。”第一次进藏,他发生了强烈的高原反应,经过多番抢救才脱离生命危险。“那一次,我的感触很深,我是一步一步走进西藏、认知西藏、体验西藏的。”
1999年、2004年 ,张千一又两次进藏,创作了《在那东山顶上》等歌曲。“我作为作曲家,创作风格本身不会有太大的变化。我作品的变化主要来自西藏日新月异的变化。”
“对于从事音乐创作来说,仅仅凭借想象是行不通的,需要向民间、向最基层的地方寻找东西,这样才能做得扎实。”张千一说,他几乎每年都要去基层采风。“采风的过程相当艰苦,大部分时间是在走山路,非常险要,而且会面临水土不服等一系列的问题。很多时候一住就是几个月,与当地居民同吃同住。”当年创作《北方森林》时,张千一刚刚20岁出头,他到大兴安岭、小兴安岭、鄂伦春地区深入生活、收集素材,一度患上疟疾,一病不起,最后他用了7个月的时间坚持完成了这部作品。
直到现在,张千一还在继续坚持着他的民间采风之旅。“我现在的采风与当年不太一样了,之前是去发现对方,发现他们的素材,现在更多地是从民间寻找自己。”张千一认为,艺术之所以高于生活,就是需要作曲家从原生态语素中发现自己,找到自己所需要的音乐语言。
民族音乐要走自己的路
在谈到中国民族音乐发展时,张千一认为,要走“自己的路”。“从大的方面来说,要有中华民族自己的风格,另一方面,我们的民族音乐风格也要找到与其他民族音乐风格的契合点,我们写的音乐要能够与世界接轨。”
张千一坦言,当年创作的《青藏高原》能在不同民族、地域、年龄的听众中广为流传,甚至得到不同国家听众的认可,这给了他极大的信心与继续探索的动力。
张千一认为,他的作品得到听众广泛的认可得益于3个方面,首先需要深入少数民族地区生活,捕捉到这个民族最典型的语汇,以及其他民族也能够接受的语汇,这需要丰富的生活体验与阅历;其次是运用恰当的作曲方法,提炼这个民族特有的音乐元素,并不失民族特色;再者,作曲家要带着感情去创作,才能够寻求到跨越不同民族、不同肤色的音乐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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