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富多彩的襄樊南漳民歌

秧田歌(资料图片)

□毛生平

南漳历史悠久，文化灿烂。笔者历时数年，搜集了一百余首民间歌谣。

南漳民歌大致可以分为阴歌、阳歌和长篇叙事诗三类。其中阴歌又称夜歌或孝歌，一般是在丧事上唱的。其内容主要是“二十四孝”中的故事，如《丁兰刻木》《朱氏割肝》《姜安安送米》《孟宗哭竹》等。孝歌既能表达对亡者的哀思，又有劝诫人们奉行孝道的作用。这类民歌在南漳偏僻的山村还有部分老歌手能唱。优秀的歌手能够将在场的亲人朋友唱得流泪，这便是民歌直指人心的力量。

阳歌是普通的民歌，如山锣鼓、小调、秧田歌、长号子、情歌、说吉星、喊彩、童谣等。

山锣鼓又称“薅草锣鼓”，是流行于南漳山区的一种田间表演艺术形式，古时的山民们在田间劳作时，一边打着锣鼓，一边纵情歌唱，起到鼓舞劳作者“士气”的作用，多少年来深受百姓喜爱，堪称民间文艺的精品。

情歌又称“酸歌”，是沉浸在爱河的青年男女对爱情生活最浪漫、最真诚、最大胆的表白。这类山歌经久不衰。如这首：“漳河里涨水漫百崖，百崖头上桂花开。风不吹来树不摆，姐不招手郎不来。”借物起兴，借景抒情，甚得古诗风味。现存的情歌有：《十想》《十爱姐》《十爱郎》《十二月瞧郎》《五更留郎》《五更送郎》《高山顶上栽松柏》《石榴开花叶儿黄》《情哥访东风》《会姐去采茶》等。如：《十写》叙述了一个长时间没有情哥音信的倍受相思煎熬的女子，在为情哥写信时复杂的内心世界，将恋爱的经过娓娓叙来，表达自己至死不渝的忠贞爱情。“九写郎心丢，你丢我不丢。除非阎王老爷把魂勾，二人把心收。”此情深深，堪与汉代的情诗媲美。

小调是山民们在闲暇时哼的一种民歌。这些小调中，有唱历史重大事件的，如《汉朝闹五更歌》《唱凤阳》等；有控诉蒋介石发动的内战给人民带来深重灾难的，如《五更小调》；有歌颂共产党领导人民翻身得解放的。

此外，还流传着为数不多的长篇叙事诗，如《三气周瑜》《李国本打把势》《张伦打柴》《咬脐打猎》《桐籽开花》等。这些民歌少则几千字，多则数万字，有一韵到底的，也有中间换韵的。故事情节曲折动人，引人入胜，让人浮想联翩。

南漳民歌想象大气奇特，意蕴深长，与《楚辞》风味一脉相承。南漳民歌表现手法丰富，表现的社会内容宽广，许多民歌的取材和表现技法与《诗经》中的部分篇章相吻合。南漳民歌是楚文化的“活化石”，保留了大量鲜活的民间语言。因此南漳民歌的发掘与整理，对研究楚国历史文化的演变和楚地民风民俗都有重要参考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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