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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玲 Meng Ling 声乐教育家 |
2011-09-06 07:07 北京日报 雪梅
孟玲
孟玲和弟子(左起):刘和刚、孟玲、王宏伟、泽旺多吉。
对于孟玲这个名字人们或许不太熟悉,但她的三位学生可是大名鼎鼎:“西部歌王”王宏伟,2000年第九届全国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金奖得主,刘和刚,2006年第十二届全国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上以100.13分的成绩创造了青歌赛开赛22年来的最高分,当之无愧地荣获金奖;藏族歌手泽旺多吉,2008年获得第十三届全国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银奖时还只是名大一的学生,是这个组别最年轻的获奖者。
在声乐界,男高音是最难培养的,有“歌坛稀有动物”之名,故而又被戏称为“‘难’高音”。解放军艺术学院音乐系硕士生导师孟玲教授接连培养出数位优秀的男高音歌唱家,不能不叫人称奇佩服。不仅如此,青年女高音歌唱家汤灿、哈辉……都曾是孟玲老师的学生。这个被学生们又敬畏又爱戴,既偷偷称为“严厉的老太太”,更亲切地叫做“妈妈”的人有着怎样的艺术人生?
8岁女兵的传奇人生
1949年初,解放战争的狂澜正以燎原之势席卷中国,家在天津年仅8岁的孟玲以甜美的嗓音、可爱的形象被特招入伍,成为部队文工团里一名特殊的 “娃娃兵”。回忆那段火与血的峥嵘岁月,孟玲感慨地说,自己是在“战士们的背包上长大的”。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次年,孟玲随部队入朝作战。作为宣传队中年龄最小的文艺兵,孟玲清脆响亮的歌声给了枪林弹雨中浴血奋战的战士们极大的鼓舞,他们亲切地叫她“小玲子”。第二年,孟玲完成任务从朝鲜前线回到祖国,经组织安排保留军籍重返学校继续学习。习惯了战马征尘的生活,回归平实平淡日子的小孟玲一下还有些不适应,尤其学业上,落课太多差距太大,小孟玲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难。然而,战争岁月磨炼了孟玲顽强的意志,凭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只有小学一年级文化水平的孟玲只用三个月硬是学完了小学五年的课程,顺利考上天津市重点中学。1956年,16岁的孟玲以专业第一名成绩考入中央音乐学院,成为著名声乐教育家郭淑珍先生的第一位嫡传弟子。
进入中国音乐的最高学府,孟玲给自己定下目标:每门功课都要拿全班第一!别的课孟玲都不怕,惟独钢琴课让她犯了难。由于家庭条件艰苦,孟玲上大学前从未接触过钢琴,一个音符也不会弹。为了攻下这个“堡垒”,孟玲牺牲了所有休息时间,天天泡在琴房里。她买来一盒火柴,练一遍曲子就拿出来一根,全部拿完了再反过来,练一首放回去一根。很快,那盒火柴的火柴头全都被磨光,火柴盒也散了架。最后,孟玲以全班第一名的成绩结束了钢琴课的学习。1963年,世界著名声乐大师布伦巴洛夫来华开办专家班,只招收10名学生。当时还是在校学生的孟玲跃跃欲试想要报考,周围人纷纷劝阻,给她泼冷水。求知若渴不怕打硬仗的孟玲再一次挑战自我、证明自我,和许多当时已是全国知名的歌唱家同台竞争,最终成功考取,成为大师班里最年轻的学员。
1964年,孟玲以全优的成绩从中央音乐学院毕业,按之前的安排准备进入总政歌舞团。这期间,孟玲被选入中国艺术家代表团,于1965年出国访问交流。1966年,代表团由西藏入境回国,由于“文革”动乱的时局,孟玲被迫滞留在西藏,后进入西藏军区歌舞团。在今天的人看来,原本该留在北京进总政歌舞团的,却到了西藏那么个偏远高寒的地方,这实在是很难让人接受的“厄运”,天生开朗乐观的孟玲却完全不在意。在拉萨,孟玲很快克服了高原反应带来的身体不适,成为文工团里的台柱子,甚至还跟好友藏族歌唱家才旦卓玛学会了藏语。特别让孟玲感怀欣慰的,是在那片遥远的雪域高原上,她还收获了自己甜蜜的爱情。李智良先生是中央戏剧学院舞台美术专业的高才生,毕业时自愿去往祖国最艰苦的地方而来到西藏。孟玲和李智良在神山圣湖的祝福下,在雪域高原开始了他们相濡以沫40余载的幸福生活。
1969年,孟玲调到成都军区战旗歌舞团任独唱和歌剧主唱。她很快成为团里的台柱子,同时还担任声乐队长负责团员的声乐指导。1979年,歌唱事业正如日中天的孟玲得到邀请,选择到解放军艺术学院音乐系当教师,从事声乐教育工作。从此,聚光灯照耀的舞台上少了一个炫目的歌者,军艺北琴房的一间小屋里,多了一位默默耕耘的园丁。而这一行,孟玲一干就是30年。
“4+1”与“三不准”
在军艺,找孟玲并不难。你只要在校园里看到一个戴一条花丝巾,穿着时尚,风风火火地骑一辆老旧的飞鸽牌自行车,逢人都乐呵呵地打招呼,说话风趣幽默,临了总不忘来一句“欧了,拜拜!”的老太太,没错,那人准是孟玲。
演唱界流传着一句话:“想出名,找孟玲。”的确,孟玲教出来的学生,不但“成才率”高,“优才率”也高,所以许多人都渴望投到她的门下。但想成为孟玲的学生并不容易。孟玲挑选学生有着严格的标准,用孟玲自己的话说就是“4+1”原则,即:“人品好、条件好、耳朵好、形象好,加上酷爱。”孟玲的学生中,很少有家庭条件特别优越的:王宏伟来自遥远的新疆,3岁时父亲在“文革”中被迫害致死,母亲一人带着他们兄妹五个艰难度日,家境非常贫寒;刘和刚来自东北一个小村庄,父母是地道的农民,上面还有两个姐姐,家中境况可想而知;泽旺多吉更是一个藏家孩子,祖辈父辈都是偏远山区最辛苦的农牧民,世代没有走出过大山……贫寒并不是抵达成功的通行证,但慧眼过人的孟玲看到了这些贫寒子弟身上共同的优点:诚实、纯朴、积极向上、懂得感恩。孟玲说:“有了这些品质,无论做什么都能干出个样儿来。”
选择学生有自己特殊的标准,学生进门后孟玲的种种要求更加“苛刻”。“三不准”是她给学生规定的禁令:大学期间不准抽烟、不准喝酒、不准谈恋爱。不抽烟、不喝酒,虽然刻板了些,对唱歌演员来说总是有利的事,但不准谈恋爱在一些人看来就有些不近人情了。“是的,还允许生子呢,可在我这儿就是不行!”对于这制定执行了30年的规定,孟玲毫无商量通融的余地。王宏伟在军艺上学时,曾有女孩子追求他。孟玲说,有人追是好事儿,这么好的小伙子没人追那不是有病吗。不过只能限于普通的朋友,不能发展。孟玲告诉王宏伟:“两条路:要么留,要么走。留,就不能谈恋爱,一心好好读书;走,我就放你一条生路,你去享受阳光、享受生活、享受爱情。”王宏伟知道老师是为自己好,更知道自己这一路求学过来的艰难与不易,最终他听从老师的劝告,结束了那段刚刚开始的感情,专心于学业。刘和刚是王宏伟的师弟,1997年进入军艺跟随孟玲。和刚学习非常刻苦,每天的生活就是琴房、饭堂、宿舍“三点一线”。但大三时出现了一个“插曲”:孟玲发现校园里刘和刚身后跟着一个女孩子,而且还亲昵地叫他“刚哥”。孟玲可沉不住气了,她立刻找刘和刚谈话。但刘和刚不像王宏伟那么听话,谈话没有立即见成效,心急的孟玲竟给气病了。这下刘和刚急了,他去老师家登门探望,带着负荆请罪的愧疚,对孟玲说:“老师,请您放心,昨天的那一页已经翻过去了。今后我还是过去的那个刘和刚,还是过去的‘三点一线’!”
孟玲为什么如此反对学生谈恋爱呢?其实孟玲并不是一个保守的老太太,只因她深知学校光阴的宝贵,深知学好基础知识对一个歌唱演员今后发展有多么重要。“谈恋爱不仅需要精力,还需要‘实力’。过情人节要给对象送花买巧克力,可哪儿有两元钱的巧克力啊,至少也要一二百元。宏伟当时一个月的津贴不过一百多块,哪儿有买巧克力的钱。和刚家里就他一个男孩子,父亲为了供他上学,打工时两个手指被机器压断了,一家人是咬着牙挨过来的。这样的孩子,你不靠勤奋学习、不靠努力奋斗,怎会有出头之日,又拿什么向父母家人交代?人家父母把孩子送到我这里,我就要替他们负责!”孟玲说得至情至理、发自肺腑,“反正就我这张老脸,爱看不看,不听也得听!”严厉的孟玲更有风趣的一面。
不过,孟玲也有为自己这个“规定”发愁的时候。这些年,王宏伟事业上蓬勃发展,但个人问题一直没有着落,眼看着就30大几奔40岁去了。孟玲心里着急,也曾暗暗自责过是不是自己当初的阻拦耽误了学生,更像一个唠叨的妈妈一样不时追问宏伟“有没有新情况”?直到不久前,王宏伟找到真爱结了婚,孟玲这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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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眼里的慈爱妈妈
私底下,学生们常偷偷叫孟玲“严厉的老太太”,但实际上,他们更愿意称呼老师“孟妈妈”。
1991年,王宏伟从新疆军区考到军艺跟随孟玲学习。当时宏伟才是少尉军衔,工资不高、家境还很艰苦,他的被子、褥子、热水瓶等等生活用品全是孟玲家给提供。王宏伟好学,有限的津贴除按月寄给母亲外,大都用来买了音乐磁带和书籍,弄得自己吃饭都常常成问题。孟玲心疼王宏伟,说:“这样不行。以后你上我家来,我们吃什么你吃什么。”为此,从来不做家务的孟玲突击学习了红烧肉、西红柿炒鸡蛋几样“拿手菜”,经常叫宏伟来家里改善伙食。孟玲的小女儿当时也在军艺读书,看妈妈这样为一个学生忙碌心里很有些不平衡,抱怨说:“我看我不是您的亲闺女,王宏伟倒是您的亲儿子。下回我回家先在楼下喊一声‘王宏伟在不在’,他要是在,家里肯定有好吃的,他要是不在,我就回宿舍泡方便面去!”对于女儿的抱怨,孟玲只说了一句:“宏伟很小没有父亲,你爸妈就在身边。”
2003年“非典”时期,军艺一度实行封校管理,学员不准外出。孟玲骑着她那辆有年头的自行车一趟趟去到超市,买回牙膏、毛巾、洗衣粉、牛奶、巧克力、饼干等等,放在琴房门口的桌子底下。孟玲在桌子上方墙壁上贴了一张写给学生们的“大字报”:“亲爱的孩子们:现在是‘非典时期’,我们国家正经受着前所未有的特殊考验,党和政府有决心有能力带领全国人民克服困难,取得抗击‘非典’的全面胜利。在这个特殊时期,你们一定要遵守学校的规定,不要私自外出,不要做任何让你们家人担心、让自己将来后悔的事。这里准备了一些生活用品和食品,还有什么需要的留下条子我会去买。让我们共同携手渡过这个难关。—— 爱你们的妈妈”所有人看到这张“大字报”都为之感动,特别是孟玲的学生们,在那个特殊时期以这种方式感受到了爱的温暖和力量。“非典”过后很长时间,这张 “大字报”一直贴在孟玲老师的琴房里谁都舍不得取下。后来,一位家长到学校探望孩子,含着热泪取下了已经残破的“大字报”,说要带回家永久珍藏。
谈到自己对学生的关爱和付出,却总是勾起孟玲对50年前往事的感慨与回忆:“那时在抗美援朝战场,每天都要行军打仗过封锁线。我年纪小,又害怕又跑不动,就由宣传队里的男队员轮流背在背上。遇到敌机轰炸时,老兵们总是第一个把我推进防空洞或抱到墙角,如果什么都没有,就把我藏到弹坑里用土埋上,或是用自己的身体把我保护起来。保护我的那些‘老兵们’,比我也大不了多少,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大孩子而已,他们中的很多人就牺牲在了朝鲜战场,连尸骨都留在了那片土地上。而我活了下来。这么多年了,我常常在想,我其实是替他们在活着,是他们教会了我忠诚于党、忠诚于人民。我热爱党的教育事业,热爱培养了我的部队,热爱我的学生们,不是我自己有多么伟大,我只是在做当年那些年轻的战友们对我做的事情而已,我总想用这种方式延续他们的生命。”
孟玲热情似火开朗爽快,她和学生的关系既是师生,又像母子,更是朋友。有时候,孟玲甚至很有些“护犊子”,不容许学生受到一点儿伤害。1994 年,日本JVC公司和中央乐团为王宏伟录制他的首张个人专辑。录音棚里录制《古老的信天游》时,日方制作人让王宏伟连续唱高音,被一旁的孟玲立刻叫停,说:“可以啦。不能再唱了,再唱嗓子受不了。”因为高音的使用次数是有限的,可以说用一次少一次,这样无节制飙高音,很可能一下就把嗓子毁了,所以孟玲不管日方制作人的脸色,坚决保护自己的学生。刘和刚从小就喜欢空军,梦想着将来能穿上一身迷人的空军蓝军装放声歌唱。为了帮助学生实现理想,1999年起孟玲就带着刘和刚参加空政歌舞团的面试。2000年12月,空政有关领导拍板表示确定录取刘和刚,但是到了2001年临近毕业前夕,刘和刚还迟迟没有收到接收函。刘和刚着急了,茶饭不思坐卧不宁。比刘和刚更急的是孟玲,一向不找人不求人的孟玲,这回径直把电话打到空军政治部主任的办公桌上,情绪激动地说: “如果我的学生因为你们给耽误了,我跟你们没完!”虽然言辞激烈,但对方能够感受到孟玲舐犊情深的真挚。很快,刘和刚正式收到接收函,成为空政歌舞团的独唱演员,圆了自己的音乐梦想。
夙愿实现和永远的痛
2006年,孟玲应邀到成都为一个声乐比赛担任评委。比赛中,当孟玲听到泽旺多吉的歌声时,她断定这个孩子就是她苦苦寻找多年希望培养的那棵 “藏族男高音歌唱家”好苗子。当时的多吉一边打工一边上学,对前途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奢望。孟玲曾试图帮助多吉进入当地部队文艺团体,但当时多吉名不见经传,一没学历二没奖项,没有单位愿意招收他。孟玲劝多吉考学,只有考学才能真正走上音乐的道路。而上大学对于多吉和他的家人来说是一件从未想过的事。多吉的父亲已经在家乡为儿子买了一块宅基地,准备让他回乡过生活。离开成都时,孟玲又恳切又心疼地对多吉说:“孩子,你这么好的声音条件,如果不唱歌,天理不容啊!”一句话,点醒了无比热爱唱歌的藏族小伙子,多吉怀揣梦想一人只身从遥远的阿坝藏区来到首都北京。
在一对善良夫妻的资助下,多吉在军艺附近租了一间小房子住了下来。孟玲开始免费为多吉教授音乐课,同时自己掏钱为多吉请了乐理老师辅导基础课。为了不对多吉的考学造成不利,孟玲当时不敢让别人知道多吉是自己的学生。她安排多吉每天中午的12时到2时这段午休时间来琴房学习,并嘱咐他穿最普通的衣服、戴上帽子把帽檐儿压低,不要随便跟人说话,如果在校园里碰见自己,一定装作不认识,不要打招呼,悄然而神秘地进行着他们特殊的学习。就这样,大半年过去了,学院里几乎没有人知道孟玲收了一个藏族学生。直到转年军艺专业招生考试来临,多吉以天籁般的音乐品质从众多考生中脱颖而出,无可争辩地取得第一名的成绩,这个压抑许久困惑许久的藏族男孩,才得以在众人面前大大方方地对孟玲行礼,叫了一声:“老师!”
2008年,第13届CCTV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开赛,泽旺多吉经过层层选拔成功进入军艺参赛代表队。泽旺多吉是一个新人,参加比赛必须有适合自己的作品,孟玲找到著名词作家车行,打动了他免费为多吉创作了歌词《格桑美朵》,曲作家饶荣发也免费为之谱曲。唱响一首歌曲推出一名新人并不容易,歌曲制作费和服装制作费等等项目动辄数万元,绝非一般人可以承受得起。这些费用孟玲要么凭着多年的人脉关系设法减免,要么就自掏腰包替多吉出了。孟玲还给多吉买了手机方便他与外界联系,甚至每月的电话费都是孟玲给支付。多吉在孟玲倾注心血的细心呵护下,迅速成长和成熟起来。而就在此时,一个意外发生了:孟玲的母亲在天津病重住院。孟玲从小失去父亲,母亲含辛茹苦拉扯三个孩子长大,孟玲是唯一的女儿,和母亲的感情最深。孟玲一头牵挂着病重的母亲,一头又为多吉捏着一把汗,只能北京天津两地来回跑,人很快就吃不消了。孟妈妈是一位经历风雨深明大义的长者,她知道孟玲收了一位藏族学生,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刻,所以每次从昏迷中醒来,都催促守在身边的孟玲赶快回军艺去。孟玲也确实放心不下多吉,赛场如战场,多吉头一次参加青歌赛这样高规格的比赛,肯定会遇到许多需要临场应对的问题,自己不在身边他一个人怎么行?孟玲只好放下母亲,再一次踏上返京的路途。——直到有一次,正在给多吉辅导的孟玲突然接到电话,母亲走了!
得知噩耗,孟玲痛心不已。她又自责又伤心,觉得没能在母亲床前多尽份孝道是那样的不可原谅,而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更是难以接受的残酷。孟玲仿佛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掏空了。后来,泽旺多吉在青歌赛个人决赛中获得银奖第一名,当孟玲被问到是否后悔没有送母亲最后一程,一向坚强乐观的孟玲泣不成声。那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虽然转到幕后,身边没有了鲜花和掌声,但我并没有感到失落。如果没有音乐、没有学生,我不知道应该怎样生活。”今年,孟玲将迎来自己从事教育事业32周年。早在年初,孟玲的学生们就开始策划在教师节为老师举办一场《孟玲师生音乐会》。届时,孟玲所有教过的学生都将聚集在一起,与他们共同的妈妈永远的老师紧紧拥抱,放声高歌。
那将是多么令人期待的时刻啊。(雪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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