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周罢工结束，芝加哥交响乐团重返舞台

编译 | 谷宇飞

五一劳动节前几天，芝加哥音乐家联合会（CFM）发布声明称，芝加哥交响乐团罢工乐手已同管理层达成协议，持续长达七周的罢工行动到此结束。在此之前双方交涉一度陷入僵局，在养老金和薪资保障问题上迟迟无法达成共识。眼看罢工影响愈演愈烈，乐团声誉一落千丈之际，芝加哥市政府显身手。4月26日，芝加哥市长拉姆·伊纽尔曼（Rahm Emanuel）作为第三方从中斡旋，召集双方再次进行谈判，并达成初步协议。罢工乐手宣布放弃一贯坚持的立场，同意采纳管理层将养老金配给方式改为定额缴款的方案。该方案次日获得乐手们的全票通过，最终这场芝交建团128年来持续时间最长的罢工宣布告一段落。

养老金争端妥善处理

罢工音乐家和管理层达成的最终协议涉及两个方面，一个是养老金问题，另外一个是薪资保障问题。

此前乐手担心乐团养老金改革，将会使他们利益受损（具体改革方案请参看《音乐周报》此前报道）。为消除他们的忧虑，对于如今已经入职的乐手，乐团将保障他们退休后所得的养老金不少于改革之前的金额。获得这一允诺后，乐手们同意养老金配给方式采用定额供款模式。但对于2020年7月1日之后入职的乐手，他们将按照新条约每年缴纳7.5%的基本工资存入养老金账户中，并不享受上述福利保障。尽管在之前的罢工宣言中，乐手们也曾极力维护芝交新成员的利益，不愿牺牲他人的待遇来换取自己的利益，不可否认的是随着乐手们的妥协，潜在矛盾也将浮现——未来芝交势必会出现两个利益获得不平衡的阶层。但总体来看，乐手们至少通过罢工保证了既得利益不受侵犯，养老金问题曾经是致使谈判屡次破裂的核心争端，从乐手态度来看，他们对于这一问题的解决较为满意。

薪资持续稳定增长

罢工乐手方代表史蒂夫·莱斯特称：“在经历一年多的谈判和长达七周的罢工后，我们在维持年薪增长、保障退休生活、弥补其他利益损失方面，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在市长办公室谈判整整一天后，乐手和管理层达成的另一项协议关乎薪资保障。管理层向乐手承诺，在新合同期限的5年内，每年薪资增幅分别为：2%、2%、2.5%、3.25%和3.5%，也就是所在合约最后一年，乐手们的基本薪资可达到18.1万美元，相较现阶段薪资16.7万美元约增长14%。早在4月10日双方谈判破裂的合同中，管理层曾向乐手们许诺薪资增长将保证最后一年乐手所得为17.8万美元。短短两周，在市长作为第三方从中调解后，工资增长数千美元，这对乐手来说的确是个可喜进展。

一波三折的罢工

这场声势浩大、跨时漫长的罢工还引发社会各界对业内薪资敏感话题的广泛关注。

罢工行动第一周，芝加哥交响乐团首席指挥穆蒂出现在罢工游行队伍中，表示出对乐手诉求的关切。罢工行动第二周，美国众议院民主党领袖南希·佩洛西曾公开呼吁管理层积极回应乐手谈判诉求。此外指挥家巴伦博伊姆表示：“芝加哥交响乐团是世界文化瑰宝之一，坚决支持音乐家罢工行动。”罢工行动第三周和第四周，双方谈判似乎陷入僵局，但全美各大交响乐团都在为芝加哥的同行们加油助威，先是薪资榜样旧金山交响乐团赶来罢工现场予以声援，接着波士顿交响乐团送来1.5万美元给乐手们进行物质上的支持，纽约爱乐乐团和大都会歌剧院乐团乐手在林肯中心奏乐表达精神上的鼓励……罢工进行到第七周，双方又一次宣布谈判破裂。随着一场接一场音乐会“因不可抗力”取消的消息传出，外界声音从原来支持乐手罢工，转变为尽快促成双方和谈，以挽回芝加哥交响乐团的公众形象和社会公信力。

市长斡旋成功

芝加哥市长拉姆·伊纽尔曼的介入最初是因为收到了罢工乐手的邮件，他们希望市长能够亲临罢工现场表明态度。出于对另一方芝加哥交响乐团管理层的尊重，市长没有立即同意这一请求。而是先征求管理层董事会主席海伦·泽尔的意见，但对方并不希望他参与其中。由于芝交指挥里卡多·穆蒂即将返回芝加哥进行排练，乐手们向市长表达了谈判的积极意愿。经过充分考虑后，市长对外宣布将作为第三方参与谈判调解，并于4月26日上午8点邀请双方在市长办公室进行会谈。经过一整天的谈判后，双方终于达成一致。芝交董事会主席海伦·泽尔称：“本次达成的新协议保障了音乐家应得的高薪，另一方面也确保了芝交通过养老金改革实现财政方面的可持续发展。”

音乐拉开新的序幕

4月30日晚，穆蒂带领芝加哥交响乐团再次回到交响乐大厅的舞台上，迎接他们的是座无虚席和雷鸣般的掌声。这是一场缺席已久的音乐会，在失去芝加哥交响乐团的七周内，人们意识到乐团的价值和可贵。现场甚至有观众向乐手递出“欢迎回家”（Welcome Home）的条幅。

音乐会之前大家都期待着穆蒂能对罢工结束有所说明。但穆大师用音乐解释一切——这不仅仅是一场音乐会，更意味着一个新的开始。当晚芝交演绎的比才《罗马交响曲》充满了帝王回归的荣耀感，在末乐章气势磅礴的演绎和铜管与弦乐交相辉映下，乐团再次证明了自身具备的一流乐团品质。

从罢工结束到演出，留给乐手的时间不到两天，乐手们以饱满的精神态度投入到排练状态中。正如当晚音乐会乐评所言：“罢工绝非拒绝工作，恰恰是拒绝停止工作，是为了通过罢工保证工作的长期存在，以及音乐家们自身工作的重要意义与社会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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