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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6日和27日,黄蒙拉与具有四百年历史的德国著名的德累 斯顿国家管弦乐团在国家大剧院举行了两场不同曲目的演出,成为古典音乐演出的盛事。黄蒙拉也在环球唱片推出了《帕格尼尼24首随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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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蒙拉 Mengla Huang 中国青年小提琴家

2011-03-31 22:25 新京报 姜妍

黄蒙拉

黄蒙拉
黄蒙拉新唱片《帕格尼尼24首随想曲》。

 黄蒙拉 1980年1月8日出生于上海。2002年,荣获第49届帕格尼尼国际小提琴大赛金奖,并同时获得了这届比赛中的帕格尼尼随想曲演奏奖和纪念马里奥罗明内 里奖。著名的英国《留声机》杂志称赞“他的才华正快速地为世人所知”。2005年环球唱片发行了他的首张专辑《小提琴炫技经典》,其第二张唱片《非常小提 琴》于1月推出。日前,第三张专辑《帕格尼尼24首随想曲》面世。并于上周在国家大剧院首次与德国德累斯顿乐团以及著名指挥齐奈德合作。

2002年,中国年轻的小提琴演奏家黄蒙拉获得了帕格尼尼国际小提琴比赛的金奖。本月26日和27日,黄蒙拉与具有四百年历史的德国著名的德累 斯顿国家管弦乐团在国家大剧院举行了两场不同曲目的演出,成为古典音乐演出的盛事。与此同时,黄蒙拉也在环球唱片推出了《帕格尼尼24首随想曲》,本报专 访了他。

录帕格尼尼24首,完成9年心愿

新京报:想要录制帕格尼尼24首随想曲听说在你2002年得奖时就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9年后才完成?

黄蒙拉:那时有技术,但是音乐上还是一片懵懂,甚至连帕格尼尼这24首都不太敢碰,所以一拖再拖,拖到现在。现在至少录帕格尼尼还是有信心的。

新京报:信心从哪儿来?

黄蒙拉:比赛得奖之后、读研期间、到英国去、到德国去,多多少少学到一些东西,不管快慢,在艺术理解上、演奏方法上还是慢慢在成长,回过头想,这24首可以驾驭了,算是完成了一个心愿。

新京报:你为了准备录制在德国闭关了很久?

黄蒙拉:一个是为了准备这24首,另外我觉得在德国有更好的环境来练琴。回到上海,应酬多了,心就静不下来,我是比较喜欢有大块时间练琴,到了德国比较安静,住的地方街上都没几辆车开过去的,每天早上醒过来好像没什么事就练琴吧。

新京报:听说连弓法都是在还原帕格尼尼?

黄蒙拉:也算是巧合,我在德国学习,那个老教授我拉给他听,他常常说,作曲家不是这么写的。我们以前跟音乐家聊,常常学到一些讨巧的方法,哪个 地方弓法改变一下会更好拉一些,或者更吸引人。但是到了德国人那里就不是这么想的,他们会说,“你为什么要改变作曲家呢,更何况这个作曲家自己还是个很好 的小提琴家。”于是,很多弓法就弄回原版的,有些真的是蛮难的,不仔细听,效果区别不是非常大。其实我觉得花那么多精力练习效果不那么明显的事情,有点浪 费时间,可反过来也是对作曲家的尊重吧。

新京报:在古典音乐演奏中有两派,一种是演绎,一种是还原,你怎么选择?

黄蒙拉:在学院里学习,每个人都有自己对音乐的理解,但框架一直是学院派的,严谨、还原。但是等到在舞台上演奏后,发现观众想听到的不一定是这些东西。可能之后的时间,我需要更多在舞台上获取经验。

新京报:唱片的录制过程是怎样的?

黄蒙拉:这次是在德国录制的,录音师和制作人是一个人,叫做Rainer Maillard,录了4天收集素材。从1月把素材弄好,到最后做好差不多2月底。本来说要录一张碟,去掉一些重复乐段,后来一张碟放不下,干脆做两张碟算了,也好,不用勉强什么东西。

新京报:你每一首是一段一段录,还是从头录到尾?

黄蒙拉:我曾经试过一段一段录,但是效果不好,反而是从头录到尾对我和录音师来说都简单。有些快的话,三五遍就解决了,复杂的就要一二十遍。

新京报:这种录音和现场听会有区别吗?

黄蒙拉:录出来的声音很好听。这可能与话筒架的位置有关系。

新京报:和德国乐团合作是什么感觉?

黄蒙拉:跟德国乐团合作有时候很累,他们相信有一种德国精神,我这次还特意去问他们的首席,什么是德国精神。他告诉我的第一个字就是 meaning,每个音每个句子每个关系都有meaning在里面,每个东西都有它的意义存在。他们认为结果不一定那么重要,但是过程必须那样,这是生活 里的德国精神。

新京报:综合来讲,你和古典音乐哪派比较亲?

黄蒙拉:可能还是德国。他们的理念还是很容易被接受的,比如说,这里有个目标,我们走这条路走不通,发生意外情况,他们会设一个发生意外情况的程序。所有东西都能找到根据,他们已经把很多东西固定下来了,分寸、音量……。我们演奏,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有根有据的。

新京报:有人觉得你和德累斯顿乐团合作演奏的时候音色很小,是不是和站位有关?

黄蒙拉:我第一次排练的时候,站在指挥和首席再出来一点的那个位置,靠观众一点。但是指挥齐奈德觉得我和他没有眼神交流,后来就站进去了。我原 本琴的声音就不够响,乐队里面每把琴我相信都比我的好。我有时候跟朋友开玩笑说,对我来说最好的也是最难的事情就是有一把好琴。

德累斯顿乐团里每把琴都比我的好

我现在刚走到一半,慢慢来

新京报:你现在用的是什么琴?

黄蒙拉:是一把法国琴,是一个新加坡人借给我的。圈内人都知道他,他收藏了100多把琴,我经常跟他借琴。我相信齐奈德让我站在里面有他的考虑,但是从客观上来说,琴是有差距的。但在舞台上指挥是最大的。

新京报:这会不会限制你的发展?

黄蒙拉:这个问题是我现在比较担心的问题,你能看到很多日本人、韩国人可能拉得不怎么样,但是手上都有非常好的小提琴。这是因为有国家的支持。 政府或者企业愿意支持文化、支持小提琴家。现在中国,我还没怎么看到有谁在收藏小提琴。我们可以做很多努力让自己的水平更高,但是小提琴的音量、物理部分 是达不到的,不像钢琴用力可以更响一些。我这个人是蛮随缘的,如果缘分到了可能会找到一把好琴。

新京报:前两天列宾这次的演出你也去听了,人们会觉得你们两个其实对音乐的诠释方式不一样,你可能更收敛,他可能更张扬。

黄蒙拉:列宾能够有这种状态,更多是来自于经验。他从小就在舞台上摸爬滚打,一路磨过来。当时那场音乐会,我觉得他到第三乐章时便进入状态了。 我希望有更多机会到舞台上磨,我现在比较缺的是一种对于舞台的驾驭能力。我希望即使状态不好,也要有舞台经验驾驭过去。从我开始学小提琴到现在,26年 了,要是做其他行业,搞什么都搞好了。但是我现在可能走到一半,继续往上走,慢慢来,古典音乐是一辈子的事业。我有一个比较划算的地方是,至少技术上我已 经练好了。有的时候是你的心都到了,力量都到了,但是你发现你的弓再给一定压力的话,那个弦的声音就会破,不得不收住它,很遗憾。

本版采写/本报记者 姜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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