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长道短:理性聆听维也纳爱乐

指挥家祖宾·梅塔与维也纳爱乐在国家大剧院的音乐会，赢得一片热烈的喝彩，本是预料之中的事情，然而在这里我却想冒着招致“板砖”的危险，谈论一些相反的看法。 

虽然祖宾·梅塔的知名度在国内颇高，但我早年在听过他录制的大量唱片之后，感觉他的指挥虽不会差到哪儿去，也绝少有达到顶级的。事实上，此次听他的现场音乐会，也并没有让我的这一感觉有丝毫的改变。 

勋伯格《升华之夜》的演奏，虽然弦乐的透明感很好，但整体的层次感却不是很清晰，使这部大型弦乐队作品略显单薄，不过总算结束处弦乐在高音区的演奏，让我找到了些“升华”的感觉。 

理查·施特劳斯《英雄的生涯》的演奏，总体上让人觉得空泛，所强调的重点都集中在了外在的气势上，且有些段落比较松散，缺少这部作品所必需的张力，可以确信是由于指挥者对乐队的驾驭不够所致。当然，乐手的素质相当高。第一小提琴温柔多情，让英雄的恋人千娇百媚。铜管乐华丽辉煌，让英雄本人尽显阳刚之气。 

刚好音乐会上碰到一位乐友，交谈当中提到维也纳爱乐有一个特点，就是他们的水平往往随着乐队指挥的好坏而升降，不像柏林爱乐那样，即使遇到弱一些的指挥，乐团整体水平的发挥也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所以，我觉得这场音乐会应该不能代表维也纳爱乐的最高水准。 

倒是加演的两首约翰·施特劳斯的作品《柠檬树长在哪里》和《电闪雷鸣快速波尔卡》，让维也纳爱乐拿出了看家的水平。但是问题又出来了，在《英雄的生涯》之后听到此二曲，不仅感觉上怪怪的，很不协调，更主要的是令之前音乐所营造的氛围尽失，故只好用画蛇添足来形容了。 

也许是我太挑剔了，对这场大家翘首以待的音乐会做出如此的评论。 

不过，我倒是由衷地想说，大剧院音乐厅在音效上确实是一流的。此前我曾于去年在悉尼歌剧院音乐厅听了一场音乐会。对比之下，那里的声音有些偏紧，最有可能的原因，是由于当年为了增加座位而没有按照最初的设计要求来建造所致，而大剧院音乐厅的声音则更为放松，让人感觉舒服自然。 

所以，尽管这场音乐会掺杂着许多的不满意，但是在这样一个环境里，与维也纳爱乐共度一晚，仍然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李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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