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皓垠：赛场到舞台，并非“一步之遥”

歌剧舞台上的薛皓垠

文 | 陈茴茴

对于一名歌剧演员而言，参加歌剧比赛是崭露头角、获得演出机会的重要途径，但要想在舞台上成长成熟并站稳脚跟，与赛场绝不仅是“一步之遥”。2014年赢得俄罗斯第九届里姆斯基·科萨科夫国际青年歌剧演员大赛大奖的青年男高音薛皓垠根据前辈的经验，形容两者之间有着“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时间跨度。

比赛
打开剧院大门的“敲门砖”

经历初出茅庐时参赛的“无功而返”，到初步取得成绩、小有名气，再到如今成为获得俄罗斯里姆斯基·科萨科夫国际青年歌剧演员大赛大奖的第一位亚洲人，薛皓垠坦言自己也是从赛场中“摸爬滚打”过来的，“一开始就成功是不可能的，最重要的经验就是一直坚持住。”

有着20余年历史的里姆斯基·科萨科夫国际青年歌剧演员大赛，以俄罗斯著名作曲家、歌剧大师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的名字命名，俄罗斯著名女高音歌唱家安娜·奈瑞贝科就是从这个比赛胜出的佼佼者。在第九届比赛中，评委们评价薛皓垠：“这位来自北京的歌唱家很好地展现了自己的歌剧造诣。”

薛皓垠表示，大奖之外更为重要的是，获奖者可以敲开俄罗斯著名剧院——马林斯基剧院的大门，获得在马林斯基剧院出演重要角色的机会。在世界高水平的知名剧院舞台上演出，对处于歌剧演出上升期的青年演员来说，是一个比获得大奖意义更重大的机会。薛皓垠认为，参加比赛对于歌剧演员而言确实是一个有效、快速的途径，既可以让大众认识你，也可以使著名歌唱家、经纪人、评委考察到选手临场发挥的能力、稳定性，而且可以为自己积累功力和经验，尤其是国际比赛，挑战性更强，给予人的满足感和幸福感也更强。而且一些重量级的国际比赛，往往是敲开国际著名剧院的“敲门砖”。

舞台
除了苦练还是苦练

俗话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从赛场到歌剧舞台，歌剧演员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薛皓垠说，很多人可能对歌剧演员的生活不是很了解，认为舞台上的他们都十分“光鲜亮丽”，其实歌剧演员的生活非常枯燥，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背谱子、听音乐、抠语言中度过。几乎所有的歌剧演员都有过演大戏之前失眠的经历。演员在台上的表现一般都会比训练打折扣，演出时如果想达到90%的发挥，台下的排练就得练到120%。只有用一部部戏的积累，才能换来台上的应付自如。薛皓垠说，这也是为什么说一个歌剧演员的成熟需要十年到二十年的时间。

说到如何缩短从赛场到舞台的成长距离，薛皓垠说自己没有什么窍门，惟一经验就是：“一个东西练一千遍，就变成骨子里的，变成血液里的（东西）。”少练一点儿或是走“捷径”，在歌剧排练中几乎是不可能的。几百页的谱子，三四种外语，要想上舞台，除了苦练还是苦练。许多歌剧演员的共同感触都是每次排练到了“要死了”的阶段，就离成事儿差不多了。他笑道，许多歌剧演员减压的最好方式是吃东西，歌剧舞台很大，即使胖点儿也看不出来。背谱子、排练这个多次重复的过程会很枯燥，吃些好吃的可以让大家获得好心情。

歌剧舞台的演出还需要演员们有着很好的应变能力，薛皓垠说自己在演出《波西米亚人》片段时就遇到这样一个小故事：女高音唱得动情，没有发现自己的衣带慢慢滑落，他利用剧情的发展时机，走过去用围巾围住女高音衣带的位置，巧妙避免了尴尬。歌剧演出是一个复杂的过程，需要各个环节的密切配合，出现拿错道具、唱错唱词、衣服滑落开线等各类突发状况都需要演员随机应变。

演绎了许多经典歌剧的重要角色之后，薛皓垠开始在原创歌剧的演绎中积累舞台经验。今年他参演了众多原创歌剧，如4月国家大剧院上演的《冰山上的来客》，5月即将在国家大剧院歌剧节演出的《大汉苏武》，6月要上演的国家大剧院新歌剧《日出》，年底的河北省歌剧《大成》等。相比经典歌剧范本众多，喜欢哪个歌唱家可以模仿自己喜欢的版本的“参照性”，薛皓垠感觉原创歌剧完全需要依靠演员来刻画人物，把这个人物在舞台上“立”起来，这更有创造的感觉。在对比经典歌剧与原创歌剧之后，他最大感受是：许多原创歌剧打磨的时间和程度都与经典歌剧有一定差距，这一点对歌剧质量有直接影响。而且很多原创歌剧都没有持续演出的机会，如果可以，应该让这些歌剧在更多舞台上“常演常新”，这也是为国内歌剧演员提供更多历练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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