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扎特 - 歌剧《唐·乔万尼 / 唐璜》K.527

Mozart: Don Giovanni, K.527

简介 Introduction

《唐·乔万尼》(Don Giovanni，全名《浪子终受罚，或唐·乔万尼》，即《唐璜》，意大利语：Il dissoluto punito, ossia il Don Giovanni，作品号K.527;又译为乔万尼先生)，是一部由著名作曲家沃尔夫冈·阿马多伊斯·莫扎特谱曲，洛伦佐·达·彭特作词的二幕意大利语歌剧，首演于1787年10月29日的布拉格城邦剧院，由莫扎特本人亲自指挥。

介绍

《唐·乔万尼》虽然和很多其他歌剧一样，以唐璜为主要人物，但这个版本被普遍认为是在众多版本中最为出类拔萃的。而达·彭特为歌剧准备的剧本，把该剧归类为“诙谐戏剧(dramma giocoso)”，而莫扎特自己则把该剧收入“喜歌剧(Opera buffa)”的分类下。虽然常常被归类为喜剧，但是实际上该剧融合了喜剧、悲剧甚至超自然事件的元素。

丹麦哲学家索伦·奥贝·克尔凯郭尔在《非此即彼(Enten-Eller)》里的一篇长篇论文中，引用夏尔·古诺的说话，指出《唐·乔万尼》是一套“没有瑕疵，毫无间断的完美(作品)”。该剧的终曲，当中唐·乔万尼拒绝悔改，引起了成为不少作家笔下的哲学性和艺术性主题，当中包括萧伯纳在《人与超人(Man and Superman)》当中反讽地模仿这一幕，还详细地列出最后这一幕的乐谱。

1979年，约瑟夫·罗西 (Joseph Losey)，曾将整套歌剧搬上大屏幕。著名的唐·乔万尼扮演者包括男低音艾齐欧·平扎 (Ezio Pinza)、西萨·西艾皮 (Cesare Siepi)、诺曼·特雷哥(Norman Treigle)以及男中音迪特里希·费雪尔-迪斯考、托马斯·汉普逊和托马士·阿伦等等。

根据美国歌剧协会的数据显示，现时《唐·乔万尼》在北美地区上演的频率，名列第七。

莫扎特的歌剧《唐·乔万尼》完成于1787年，同年10月29日在布拉格首演。脚本作者达·彭特还为莫扎特提供了另外两部杰出的意大利喜歌剧——《费加罗的婚礼》和《女人心》。

剧情

第一幕

唐·乔万尼的仆人雷波莱罗正在骑士长的官邸外等待。唐·乔万尼正潜入府邸调戏长官的千金唐娜·安 娜。没想到唐娜·安娜死活不从，两人扭打起来。骑士长过来捉拿好色之徒，却在打斗中被唐·乔万尼刺死。安娜和她的未婚夫唐·奥塔维奥发誓要复仇。

这时，新近被唐·乔万尼遗弃的唐娜·艾尔维拉来找他，雷波莱罗受指派缠住艾尔维拉以便自己的主人脱身，唱起了著名的“芳名册”。

逃跑中，唐·乔万尼经过一个村庄，那里在举行婚礼，他又看上了新娘子——村姑采琳娜。但唐娜·安娜、艾尔维拉等等突然赶到，阻止了他的诱骗行为。

在唐·乔万尼城堡举行的舞会上，采琳娜一边向未婚夫忏悔，一边又被唐·乔万尼的爱情攻势击败。但这次偷情又没有成功，艾尔维拉等当众指责唐·乔万尼的道德败坏。

第二幕

唐 ·乔万尼让雷波莱罗化妆成自己的模样引开艾尔维拉，自己却进屋去调戏艾尔维拉的女佣。这时，采琳娜的未婚夫马赛托带来一群农民，手持棍棒要教训唐·乔万尼。但机智的唐·乔万尼自称是雷波莱罗，将那些农民骗走，反而把马赛托打个半死。

主仆二人在一个墓地相遇，见到一个石像，与被杀的骑兵队长非常相似。唐·乔万尼开玩笑似地邀请石像共进晚餐。石像如约而至，指责唐·乔万尼的道德败坏，要求他悔改。但唐·乔万尼拒不悔改，被石像拽进了地狱。

艾尔维拉、安娜、采琳娜、雷波莱罗、奥塔维奥、马赛托等唱起总结性的六重唱：“恶人总要下地狱”。

背景

莫扎特的前一部歌剧作品《费加罗的婚礼》在维也纳的演出不可谓不成功。但相比在布拉格受到的热烈欢迎则真是小巫见大巫。1787年1月，莫扎特应邀出访了布拉格，那里的观众简直为《费加罗的婚礼》痴狂。莫扎特接受约请，为布拉格的歌剧院创作一部新的歌剧，仅仅一个秋天的时间，《唐·乔万尼》就完成了。也有传说，莫扎特临演出前才将序曲谱写完毕。

唐·乔万尼的故事(也就是唐·璜)最早可能见于塞维利亚的传说。莫里那(1571-1641)写过一部戏剧，名叫《塞维利亚的好色之徒》可能就是唐·璜最早的文学本。后来，不断有作家创作唐·璜的故事，并且添油加醋，法国作家莫利哀的脚本中第一次加进了艾尔维拉这样的角色。1736年格尔多尼的戏剧第一次把唐·璜的名字列在了标题上。达·彭特的脚本基本上取材于加撒尼佳的戏剧，这部戏剧讲述的是当时一个声名狼藉的好色鬼乔万尼·卡萨诺瓦的故事。因此，将莫扎特的歌剧与唐·璜传奇区分开来也不是一件坏事。

《唐·乔万尼》通常被归纳在莫扎特最成功的三部意大利喜歌剧行列，但相比之下，这是最不具喜剧色彩的作品。虽然在某些场面上(比如殴打马赛托)和某些人物(特别是雷波莱罗)是具有喜剧特征的，但总体上莫扎特提供了一个充满恐惧、颤栗和魔幻色彩的音乐作品。这种基调从序曲一直延伸到最后的终场。特别是在终场，雷波莱罗哼唱起《费加罗的婚礼》中的调子，想必观众会对此报以微笑和掌声，但很快音乐就转变了，石客的出现一定会令很多观众的笑容僵持在脸上，直到唐·乔万尼坠入地狱。

这部歌剧中有太多因素令人联想起弗洛伊德的著作，具有象征意味情节对当时的观众而言的确太过艰涩。在维也纳演出时，国王对莫扎特说：“这部歌剧太难了，听众对此会消化不良的。”莫扎特的回答是：“让他们多嚼一会儿再咽下去。”

唐·乔万尼可能是歌剧史上独一无二的角色，他对妇女的追求已经达到疯狂的地步。无论是粗鲁无知的村姑女佣还是贵族家庭的千金小姐，按照芳名册上记载的 2000多个女子，唐·乔万尼真可谓是大小通吃。而且，他从来没有显示出丝毫疲倦或者悔恨。可以说，这是一个从人转变成野兽的角色，但他却从来没有失去观众的同情。莫扎特的音乐没有允许人们站到唐·乔万尼的对立面，即便在他拒绝悔改甚至扬言要勾引圣母。这个角色的坚定立场令人难忘，也有人认为这是莫扎特自己对自己的诅咒，或者把唐·璜的立场同浪漫主义的唯美理想联系在一起。若不是因为拜伦那惊天动地的长诗就是浪漫主义的感伤情调在继续作怪。

雷波莱罗成了唐·乔万尼的对照，胆小懦弱，似乎他全身的能量都被主人夺取挥霍殆尽。但他的许多唱段非常出众，特别是“芳名册”值得反复品味。

唐娜·安娜和唐·奥塔维奥与采琳娜和马赛托两对未婚夫妇正好是一对对称，前者属于上流社会，为自己的声名、家族荣誉等等愁眉不展，安娜认为自己失去贞洁，奥塔维奥则懦弱无能;采琳娜和马赛托都是头脑简单，轻信，容易受骗的人，他们犯错的速度和后悔求饶的速度一样快，但却并不像安娜他们那样多愁善感。莫扎特给他们都写下了出色的音乐段落。

艾尔维拉成了全剧中最孤单的人。如果一定要找个对应人物的话可能就是骑兵队长。他们是真正的受害者。一个肉体受到伤害，并且已经死了，但她的灵魂受到深深的伤害，却依旧活着。艾尔维拉一直怒斥唐·乔万尼是负心汉，但总是期盼他能回心转意。这个女人的复杂心态使她成为全剧中仅次于唐·乔万尼的重要角色。

《唐·乔万尼》曾经受到过不太严肃的对待，浪漫主义时期，演出这部作品时，人们乐于把最后的道德六重唱删掉。原因就是这个六重唱似乎破坏了最后那个恐怖、刺激的终场留下的震撼效果。但在20世纪，这个六重唱又得到了恢复。或许有人会把这个结尾与《浮士德》相比，总要有一个地狱中的结尾和一个天堂的结尾才算圆满吧。

创作历程和首演

自1787年6月剧本完成后，莫扎特便开始开始谱曲，直至同年10月28日完成。而在莫扎特作曲的同时便开始彩排，作词和作曲同时在场，以便即场作出修改，但首演也因此延迟。一般相信，莫扎特最后才完成序曲的创作，传抄人员在首演前一刻才完成抄写，谱上墨水才刚刚干，就拿去给乐团，即场试读演奏。

整套歌剧，以全名“Il Dissoluto Punito ossia il Don Giovanni Dramma giocoso in due atti”于1787年10月29日在布拉格首演，一如既往，反应狂热。《布拉格邸报 (Prager Oberamtszeitung)》报道中指出：“音乐行家和演奏家都说，布拉格从未听过这样的(音乐)”，还指出“这套歌剧……表演难度极高。”维也纳《省内新闻报(Provincialnachrichten)》指出：“莫扎特先生亲自指挥，并获得来自各个阶层愉悦地欢迎。”

1788年5月7日的维也纳首演，莫扎特也是亲自执棒督阵。为了这次首演，莫扎特分别为两位独唱家，增写了两首咏叹调和其相关的宣叙调：第一首为扮演唐·奥塔维奥的男高音范切斯科·莫瑞拉(Francesco Morella)，写于4月24日“我的快乐建筑在她的安好之上(Dalla sua pace)”(作品号 K. 540a);另一首则是4月30日落笔，为扮演艾维拉的女高音卡塔里娜·卡拉利耶里(Catarina Cavalieri)的“多深的罪孽……这个坏人背叛了我(In quali eccessi … Mi tradì quell'alma ingrata)”(作品号 K.540c)[5];另外在4月28日，还增写了利波雷洛和泽林娜的二重唱“你这对纤纤小玉手 (Per queste tue manine)”(作品号 K.540b)。

演出安排

莫扎特的原谱中要求，宣叙调中使用的木管、圆号、小号、定音鼓和低音羽管键琴都是一般配置的双倍，而弦乐部则保持一般配置。同时，莫扎特在不少地方要求一些特别音效，如在第一幕尾的舞会场景，莫扎特就要求三支乐队同时在台上演奏不同的舞曲，而不同主角则于此时在台上跳不同的舞蹈。而在第二幕，观众将看到唐·乔万尼在台上演奏曼陀林(mandolin)，弦乐部则以拨奏(pizzicato)加以伴奏。而该幕稍后部分，骑士长的石像首次发话之时，莫扎特另加三支长号，增加气势。

而直至20世纪中叶，该剧的终曲都会在演出中删去，而且在1788年供维也纳首演的辞本。但今时今日，终曲总会足本上演。

而另一个现代处理，就是要求扮演唐·奥塔维奥的男高音，都要演唱“我的宝贝(Il mio tesoro)”和“我的快乐建筑在她的安好之上”两首咏叹调，但事实上莫扎特因当时歌手能力问题，在维也纳首演以后者取代前者，以降低难度。以另一方面，“你这对纤纤小玉手”在现代的制作往往会被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