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辽兹：《浮士德的沉沦》四部分传奇戏剧

在欧洲，有关浮士德博士的古老传说家喻户晓，并且一直都是各种文学艺术竞相表现的题材。柏辽兹的这部共独唱、合唱和乐队演出的戏剧康塔塔，所有脚本便是来自德国大文豪歌德的名著《浮士德》的法文译本。当然，柏辽兹此曲照歌德原著的精神深度是要逊色一些的。

全曲分为四个部分：（1）浮士德晨游郊外，见农夫轮舞；匈牙利士兵行进而来；（2）魔鬼梅菲斯特费勒斯阻止浮士德服毒，引至酒窖；浮士德入梦，梦见少女玛格丽特；（3）浮士德与玛格丽特相爱，但被魔鬼阻止，言大祸将至，并捉浮士德而去；（4）被遗弃的少女独自叹息；浮士德虽学业有成，却因灵魂归魔鬼所有，永久地陷入毁灭之境。

柏辽兹自己称这部作品为音乐厅歌剧是很恰当的，它的确更适合音乐厅演出。而若搬上舞台（这种形式的演出也有），做起情节来，我想恐中恐怕是会很松散、很凌乱的。好在我们是听唱片，音乐加想象力，麻烦就更少了。音乐动听，其中的《拉克齐进行曲》、《仙女舞》、《图勒王》和《鬼火小步舞曲》等片断，都很出名，常被安排在音乐会上单独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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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第一场      序幕（浮士德）    严冬    “严冬已过去”

第二场      农民的圆圈舞（合唱）      “牧羊人离开他们的羊群”

第三场      宣叙调（浮士德）          “平原笼罩着战争之光”

匈牙利进行曲

第二部分

第四场      （浮士德）                “我毫无悔意地离开了秀丽的乡村”

复活节的赞美歌（合唱）    “基督复活了”

宣叙调（浮士德）          “哎，天堂上高洁的赞美诗”

第五场      宣叙调（浮士德和梅菲斯托费勒）“哦，纯洁的情感”

第六场      饮酒者的合唱                “再喝一杯！”

歌谣 （勃朗德）老鼠之歌    “有一只耗子，在厨房里”

赋格曲    （合唱）            “阿门”

宣叙调（梅菲斯托费勒与合唱）“啊天哪，先生们！”

歌曲   （梅菲斯托费勒）    跳蚤之歌

第七场      曲调       （梅菲斯托费勒）    “这儿是今晚刚刚绽开的玫瑰”

地精与气精的合唱            “睡吧，幸福的浮士德”

精灵之舞

宣叙调（浮士德与梅菲斯托费勒）“多么绝世的形象”

第八场      终曲    A    士兵合唱        “被包围的城市”

     B    学生的歌

     C    士兵与学生的合唱

退场

第三部分

第九场      曲调（浮士德）    “感谢，温柔的黄昏

第十场      宣叙调（浮士德与梅菲斯托费勒）“我听到她？”

第十一场    宣叙调（玛格丽特）        “空气多么沉闷”

歌特式歌曲（玛格丽特）    “从前有位图勒王”

第十二场    招魂（梅菲斯托费勒）      “变幻不定的火焰精灵”

鬼火的小步舞曲

小夜曲与合唱（梅菲斯托费勒）“在这个渴慕你的人的房前”

第十三场    二重唱（玛格丽特与浮士德）“老天爷啊！我看见了什么？”

第十四场    三重唱（玛格丽特、浮士德与梅菲斯托费勒）“走吧，太晚了”

第四部分

第十五场    浪漫曲（玛格丽特）    “爱情炽热的火焰”

合唱        “在小号声中”

第十六场    祈祷大自然（浮士德）“无边无际的大自然”

第十七场    宣叙调与追寻（浮士德与梅费斯托费勒）“告诉我，你察觉在天空”

第十八场    奔向深渊（浮士德、梅菲斯托费勒与合唱）“她绝望的声音”

第十九场    合唱

尾声（合唱）“地狱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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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本：埃克托·伯辽兹 

出场人物：

浮士德          　　男高音

梅菲斯托费勒        男低音

玛格丽特            女中音

勃朗德尔            男低音 

剧情梗概 

第一幕  匈牙利平原一个春天的拂晓。浮士德陶醉于美丽而僻静的场景之中。当乐队演奏的乐章发展到轻快的凯歌，可以听到从远处传来狂欢与英勇的节奏。一群农民在欢快舞曲的礼仪中跳舞。浮士德不能分享他们朴素的激情。 #p#副标题#e#　　场景移到平原的另一处，那里士兵们正奔赴前方去战斗。浮士德钦佩他们的勇气和自豪的风度，却并不被他们对荣耀的渴望所动；当军队在拉科齐进行曲的音乐中穿过，他转身而去。 

第二幕  夜晚，浮士德回到德意志北方他的书房，他无法摆脱在平原时缠绕他的厌倦。他决定要把一切结束，在他拿起毒药，他听到附近教堂传来叮当响起的钟声，与复活节唱诗班颂扬基督胜利的颂歌。他扔掉了药杯，想起他童年的虔诚，感到一种新的安宁占据了他的心灵。梅菲斯托费勒出现，嘲笑他虔诚的希望（基督教神学中信、望、爱，三德之一）。他提议把浮士德的梦想转变为现实，把他带到尘世，启示奇迹不要在哲学家的小屋中想象，他们迅速上升。

场景移至莱比锡的奥巴赫酒窖。那里喧闹、寻欢作乐的人群在狂饮。布朗德尔唱了一首关于中毒老鼠的粗俗民谣。大伙拿这首歌的主题编成亵渎神圣上帝的赋格曲即兴演唱。魔鬼的突然出现使酒鬼清醒了片刻，当魔鬼的跳蚤之歌对布朗德尔的民谣作出反响时，他们大声地喝彩。 

在这首歌受到称赞的同时，浮士德转向使人愤慨和心灵厌恶的魔鬼，这时魔鬼把他的主人带到树木茂盛的易北河岸，场景逐渐消失。浮士德在无数温和声音的抚爱下入睡；精灵们在天上为他编织着乐曲。他在梦中见到了玛格丽特。当精灵消失时，浮士德从睡梦中惊醒，他请求魔鬼带领他去见玛格丽特。他们参加了士兵和学生们热情奔放的乐队，向玛格丽特居住的城镇行进。 

第三幕  夜晚，玛格丽特居住的城镇。鼓号声在退却。浮士德独自一人在玛格丽特的小屋里，浮士德在纯洁的安宁中喝酒。按照魔鬼梅菲斯托费勒的指示他躲在到小花园里。玛格丽特进入，她的心被一个梦所折磨，在梦中她见到了未来的情人。她把头发编成了辫子，为自己唱着古老的叙事曲。 

场景转到屋外的庭院，魔鬼梅菲斯托费勒在那里召唤虚幻的鬼火向睡梦中的玛格丽施魔法。在后来的魔鬼小夜曲中，他煽动玛格丽特去投入浮士德的怀抱。浮士德从花园里走了出来。这对情人互相认出对方，忘情地沉浸在热烈的恋情中。魔鬼梅菲斯托费勒粗暴地用玛格丽特的母亲已被惊醒的消息打断了他们：邻居们能够听到开门关门的乒乓声。浮士德与玛格丽特在焦急中匆匆告别。魔鬼梅菲斯托费勒为浮士德不久将属于他而狂喜。 

第四幕 玛格丽特独自一人思念浮士德，没有了他生活变得乏味。（远处的鼓号声，士兵与学生们的歌唱的回声冲破了她的白日梦。）然而浮士德没有来。在森林深处，他祈求大自然，惟独它的傲慢，未被抑制的能力可以抚慰他的思念。魔鬼梅菲斯托费勒出现，告诉浮士德，由于浮士德与玛格丽特的幽会，她每天给她的母亲服用安眠药水，她母亲死于安眠药，因此玛格丽特被判处以绞刑。在绝望中为了挽救玛格丽特的生命，浮士德签署了文件同意服从于魔鬼梅菲斯托费勒。 

他们骑上黑马急驰而去。跪在路边的一群农民在他们靠近时画着十字离去。幽灵追赶着浮士德；一大群夜鸟展翅和他相擦而过。风暴终止了，魔鬼用雷声命令地狱的军队开始他们的喜庆狂欢活动。浮士德陷入深渊。恶魔们簇拥着胜利中的梅菲斯托费勒。玛格丽特救赎的灵魂被六翼天使们（基督教第九级天使的最高位天使，其本性为“爱”，象征“光明”、“热情”和“纯洁”）接纳入天堂。

第二十场    天堂（合唱）

对玛格丽特神化的颂扬（合唱）升天#p#副标题#e#第一部分

匈牙利的原野 

第一场

严冬 

浮士德：

(日出时分，孤独地在田野上)

严冬已过去，春季来临；

大地再次焕发青春。

漫无边际的苍穹纷纷落下

闪烁光芒的雨露。

我感到晨风拂动着空气；

从我激动的胸膛散发出纯洁的气息。

我听到四周的鸟儿苏醒，

它们在溪边的树梢上喳喳啁啾。

远离人类的冲突并远离大众，

哦，生活在这寂静的深处是多么恬美！ 

（远处传来乡村的嘈杂声，而战争开始的声音打破了田园的平静） 

第二场

农民的圆圈舞

农民的合唱

牧羊人离开他们的羊群；

他们为节日装扮自己；

彩带和野花是他们的盛装。

在椴树下，大家在这儿，

像疯子一样舞蹈、跳跃，

哈！哈！哈！哈！

朗德里拉！

跟上舞蹈的拍子。

朗德里拉！

嚯！嚯！嚯！

宣叙调

浮士德

那些喊声是什么，远处的声音是什么？

合唱

特拉拉拉，嚯！嚯！嚯！

浮士德

是村民，他们黎明起床

在绿草坪上跳舞和唱歌。

我的不幸使我嫉妒他们的欢乐。

合唱

他们走起来像闪电

他们的长袍在空中飘舞

而不久他们变得笨拙，

他们的脸烧得通红，

一个个地围成了圈，

哈！哈！哈！（反复）

朗德里拉！

所有的人依次跌倒。

哈！哈！哈！哈！朗德里拉！

“别那样碰我！”

--“别担心，我老婆不在这儿，

让我们抓住这时机。“

突然他把她带到圈外，

一切都顺其自然发展。

哈！哈！哈！哈！朗德里拉！

音乐与舞蹈，

朗德里拉！

嚯！嚯！嚯！

第三场

（原野的另外一处；一支军队正在行进。） 

浮士德

平原笼罩着战争之光。

啊，多瑙河之子准备战斗。

以多么快乐与自豪的神态

穿戴他们的戎装。

他们的眼睛多么炯炯有神。

胜利之歌使他们的每一颗心颤动；

惟有我的心冷漠，对荣耀无动于衷。
 

匈牙利进行曲

（部队经过；浮士德离去）
 

（张诗正、翁若梅译）#p#副标题#e#第二部分

（德国北部）

第四场

浮士德（独自在他的书房）

我毫无悔意地离开了秀丽的乡村；

在那里烦恼仍追着我。

再次看到我们高傲的群山，我没有欢乐；

回到了我熟悉的城市我的烦恼依旧。

哦，我痛苦，我痛苦！没有繁星的夜晚，

到处万籁俱寂和无边的夜幕

加深了我忧郁的痛苦。

大地啊，你惟独不为我开出花朵！

在世上何处去找到我一生中的缺憾？

我徒劳地寻找：一切从我贪婪的渴望中飞逝。

来吧，该结束了！……

而我颤栗……为什么

我在裂开的深渊面前战栗?

哦, 对我狂喜的欲望期盼太久的酒杯,

来吧, 高贵的水晶, 给我斟上毒药

它要么点燃我的理智要么就毁灭它！

（他把酒杯举到唇边）

复活节的赞美歌

合唱  

基督复活了！

浮士德

我听到了什么？

合唱  

离开那坟墓

阴暗的住所，

他容光焕发地升起

来到了天庭。

当他阔步

奔向不朽的荣光，

他真诚的信徒们

在人世间苦苦地等待。

哎，在受煎熬的厄运之中

他把我们丢弃在这儿。

哦，神圣的主，你的天赐之福

是我们悲伤的源泉。

哦，神圣的主，在受煎熬的厄运之中

你把我们丢弃。

浮士德

哦，往事不堪回首！

合唱

基督复活了！

和散那！

浮士德

哦我惊惶不安的灵魂，

乘着这歌声的翅膀

你要飞向天堂吗？

你摇摆的信念，

回来，带给我

有信念时日的平静，

我幸福的童年，

轻声的祈祷，

透过青翠的草地

飘忽不定，梦一般的

纯真的快乐，

春日的阳光

在无际的光芒中！

噢神圣爱情之吻充满了我

预感着甜蜜的心田，

驱除所有的欲望，

所有致命的欲望！

合唱

离开那坟墓

阴暗的住所，

他容光焕发地升起

来到了天庭。

当他阔步

奔向不朽的光荣，

他真诚的信徒们

在人世间苦苦地等待。

但让我们相信主不朽的话语：

有朝一日我们将追寻他

到天堂般的家园

主的声音在那里召唤我们。

和散那！和散那！和散那！

浮士德

哎，天堂上高洁的赞美诗，为什么却唤醒

尘世间令人诅咒的龌龊？祈祷的圣歌，

为何突然来动摇我的意志？

你那温柔的语调使我的心扉清爽。

歌声比黎明更加温柔。

继续回荡吧！

我的眼泪流淌，上天我慑服了我的心灵。

第五场

梅菲斯托费勒（突然出现）

哦，纯洁的情感！

圣地的孩子！

我佩服你，博士：那些银铃般的钟声

虔诚地响起

已完全地抚慰了

你受创伤的心灵。

浮士德

你是谁，你那犀利的目光

犹如匕首一样穿透了我的胸膛，

它像火焰般地

燃烧并吞噬灵魂！

梅菲斯托费勒

的确，对博学的人，这提问毫无价值。

我是生活的精灵，只有我是人的抚慰者。

我将给你一切：幸福，欢乐，

一切能梦想的，最大胆的欲望。

浮士德

好吧，可怜的恶魔，让我看看你的奇迹。

梅菲斯托费勒

行啊！我会对你的耳目施魔法。

不要把自己封闭，像啃你旧书的

书虫那样阴暗，来吧！跟我来！透透空气。

浮士德

我同意。

梅菲斯托费勒

那么让我们去了解生活

抛弃你那没用的哲学！

（他们消失在空中）

第六场

在莱比锡奥尔巴赫的酒窖里

饮酒人的合唱

合唱

再喝一杯！来些酒！

莱因葡萄酒！

梅菲斯托费勒

这儿，浮士德，一帮疯伙伴的窝；

在这儿美酒与欢歌使生活快活。

合唱

哦，天在雷鸣时，

待着喝碗烈酒有多好，

在烟雾缭绕的小酒馆里

把自己灌得像个酒桶！

我喜欢美酒和这金色的液体

它可以使人忘却忧伤。

当我的母亲把我带到世上

她给我找个酒鬼当教父。

哦，天在雷鸣时…… (反复)

部分合唱（女高音）

谁知道逗乐的故事？

笑的时候美酒更醇。

部分合唱（第二男高音）

勃朗德尔    ，轮到你了。

部分合唱（第一男低音）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勃朗德尔

我知道一个，我自己写的。

合唱

那好吧，快点!

勃朗德尔

既然你们要我讲，

我就给你们唱个新的。

合唱

好啊！好啊！

勃朗德尔的歌

勃朗德尔

有一只耗子，在厨房里，

把自己装扮得像一个真正的修士。

它扮得人模狗样，

胖路德都嫉妒它的模样。

有一天这可怜的家伙

中了毒，跳到外面

似乎发情变得火烧火燎

如此伤心和如此可怜！

合唱

似乎发情变得火烧火燎。

勃朗德尔

它上下乱窜，

乱抓、乱闻、胡咬，

在整个房子里到处乱跑。

疯狂和贪婪加重了它的痛苦，

看它白费力的样子，

用一句俗话来说:

“这耗子真的发情了。”

合唱

“这耗子真的发情了。”

勃朗德尔

这可怜的家伙在烤炉里

以为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可它上当了；更糟糕的是

最后它真的被烤着了。

这女仆，喜欢恶作剧的女孩，

笑话它的厄运。

“啊，”她说“瞧它都被烤成这样了！

它真的发情了。”

合唱

“这都是爱惹的祸。”

在平静中安魂祈祷吧。阿门。

勃朗德尔

阿门，赋格曲，一首赋格曲，赞美歌！

咱们即兴来一首出色的歌。

梅菲斯托费勒（低声对浮士德说）

仔细听着，咱们看着吧，博士

一切生灵犯傻的时候就这德行。

勃朗德尔之歌的主题赋格

勃朗德尔、合唱

阿门。

梅菲斯托费勒

啊天哪，先生们，你们的赋格曲太优美；

这么好听，

人们只有在神圣的地方才能听到。

假如你们允许我这么说：

它的曲调如此深奥且有宗教色彩；

用一句话来概括虔诚的情感，

就像人们在教堂做完祈祷时一样，

现在，我的主题也同样感人

但愿我用另一首歌，

来回敬你们？

合唱

啊好！有这事儿，他在取笑我们吗？

这人是谁？这人是谁？

啊，他多么苍白，

他的毛发这么红！

管它呢！来吧 —— 另一首歌！该你唱了！

梅菲斯托费勒之歌

梅菲斯托费勒

一只可爱的跳蚤

住在王宫里；

王子爱它，

就像爱自己的女儿一样。

有一天

王子叫他的裁缝为它量制

一套宫廷的服装。

这小虫子，一见到

自己用金子、丝绒和锦缎，

和十字架装饰，喜出望外，

从各地把它的兄弟姐妹召唤来，

在王子的命令下

它们各个加官进爵成了贵族。

但更糟的是

朝廷的那些侍臣

对此怒不敢言，

只能每天自己默默地瘙痒。

他们唯一能做的，

只有怨天尤人，

政治多么残酷

一旦跳蚤咬了我，

就立刻捻死它！

合唱

好啊，哈！哈！好啊！太好了！

捻死它，对，立刻把它捻死！

浮士德

够了，让我们离开这个语言龌龊、

乐趣下流和举止粗鲁的地方！

你就没有别的乐趣，地狱的导游

带我去一个更安静的地方？

梅菲斯托费勒

啊，这儿你不乐意吗？跟我走。

（他们离去）

第七场

（易北河边的小树林和草地）

梅菲斯托费勒的咏叹调

梅菲斯托费勒

这儿是今晚

刚刚绽开的玫瑰。

在这散发芳香的床上，

我亲爱的浮士德，

安息吧！

沉溺在性感的睡眠中

绯红的热吻悄然掠过你，

花儿为你的卧榻开放它们的蓓蕾，

你将听到奇妙的吐露。

听啊！听啊！

大地和空气的精灵

开始为你的梦奏响轻柔的音乐。

浮士德的梦

地精与气精的合唱

睡吧，

幸福的浮士德！不久在金色

与蔚蓝的帷幔下

将阖上你的眼睛；

在天空中你的星星

闪闪发光；

爱的梦幻最终将使你陶醉。

迷人的景色

覆盖着乡村，

我们的目光发现

花朵、树林、田野

以及茂密的树林

在那儿有温情的恋人们

随着他们的思绪漫步

梅菲斯托费勒

幸福的浮士德！不久在金色

与蔚蓝的帷幔下

将阖上你的眼睛。

合唱

迷人的景色

覆盖着乡村，（反复）

在更远的地方，长长的枝头

在浓密的藤蔓上挂满了，

绿色的果实

和紫色的葡萄。

梅菲斯托费勒

在天空中你的星星

闪闪发光。

浮士德

啊！在我的双眼上

已落下了一层纱幕。

合唱

看那些年轻恋人

沿着山谷，

在凉爽的树荫下

忘却了时间。

一位美丽的姑娘跟随他们，

纯朴而若有所思；

在她眼睑上闪烁着

羞涩的泪珠。

梅菲斯托费勒

一位美丽的姑娘跟随着他们，

浮士德，她会爱上你。

浮士德（醒了）

玛格丽特！

合唱、梅菲斯托费勒

茫茫的湖泊延伸到

群山的四周。

在绿色的乡村里，

溪水蜿蜒。

#p#副标题#e#

合唱

那儿，欢乐的歌

在岸边回响。哈！

那有另一群人不停地舞蹈，

使我们心醉神迷。

一些人在绿色的山丘上

快乐地行进。哈！

更有无所顾忌的小子们

径直跳入波浪深处。

浮士德（梦呓）

玛格丽特！噢，玛格丽特！

合唱、梅菲斯托费勒

茫茫的湖泊延伸到，（反复）

合唱

害羞的小鸟

到处寻觅阴凉的树荫，

迅速展翅飞翔离去。

梅菲斯托费勒

魔力起了作用，他属于我们了。

合唱

在沼泽的中央，

人人都在求生，

浮士德

玛格丽特！

合唱

人人都在天空中寻觅

为他闪耀的

一颗珍爱的星星。

那是她，

多么漂亮，

你命中注定的爱。

睡吧！睡吧！

睡吧！睡吧！睡吧！

梅菲斯托费勒

这好，这好，年轻的小精灵；

我对你们满意。

摇啊摇，为他施了魔法，使他入睡。

合唱

睡吧！幸福的浮士德！睡吧！睡吧！

精灵之舞

（空气中的精灵在入睡的浮士德身边

摇晃了片刻，精灵们渐渐消失。）

浮士德（猛然惊醒）

玛格丽特！

我看到了什么？

多么绝世的形象，什么样的天使

带有凡人的面容！

哪儿能找到她？

在什么圣坛

能在她的脚下献上我的颂扬？

梅菲斯托费勒

好吧！必须再跟随我，

到那散发香气的闺房

你恋人休息的地方。

这非凡的珍宝仅仅为了你！

这儿有一群欢乐的学生

他们将走过她的门前。

这些疯狂的年轻人，和着他们的歌声，

我们上路去找你的美人，

但要克制你的激情，好好遵循我的忠告。

第八场

士兵的合唱与学生的歌

士兵的合唱

用城墙和壁垒

围起的城镇，

甜蜜的少女

带着狡黠的眼神，

在你身边，等着我们的

是胜利。

痛苦越大

代价更高。

在小号的声中

英勇的战士

沉浸在欢乐中

否则就投入战斗。

少女与城镇

顽强抵抗；

不久对方就溃不成军。

痛苦越大

代价更高。

用城墙和壁垒，（反复）

学生的合唱

夜晚已扯起了星光闪烁的帷幕。

该是畅饮和做爱的时候。

生命短暂，快乐转瞬即逝；

让我们享受生活。

当月儿向我们眨眼的时候，

让我们漫步于城镇寻找姑娘，

那么明天，幸福的恺撒，我们可以说：

我来过，我见过，我征服了！

让我们享受生活。 

士兵的合唱与学生的歌（全体） 

士兵的合唱

用城墙和壁垒

围起的城镇（反复） 

学生、浮士德、梅菲斯托费勒的合唱

夜晚已扯起了星光闪烁的帷幕，（反复）  

（张诗正、翁若梅译）#p#副标题#e#第二部分

（德国北部）

第四场

浮士德（独自在他的书房）

我毫无悔意地离开了秀丽的乡村；

在那里烦恼仍追着我。

再次看到我们高傲的群山，我没有欢乐；

回到了我熟悉的城市我的烦恼依旧。

哦，我痛苦，我痛苦！没有繁星的夜晚，

到处万籁俱寂和无边的夜幕

加深了我忧郁的痛苦。

大地啊，你惟独不为我开出花朵！

在世上何处去找到我一生中的缺憾？

我徒劳地寻找：一切从我贪婪的渴望中飞逝。

来吧，该结束了！……

而我颤栗……为什么

我在裂开的深渊面前战栗?

哦, 对我狂喜的欲望期盼太久的酒杯,

来吧, 高贵的水晶, 给我斟上毒药

它要么点燃我的理智要么就毁灭它！

（他把酒杯举到唇边）

复活节的赞美歌

合唱  

基督复活了！

浮士德

我听到了什么？

合唱  

离开那坟墓

阴暗的住所，

他容光焕发地升起

来到了天庭。

当他阔步

奔向不朽的荣光，

他真诚的信徒们

在人世间苦苦地等待。

哎，在受煎熬的厄运之中

他把我们丢弃在这儿。

哦，神圣的主，你的天赐之福

是我们悲伤的源泉。

哦，神圣的主，在受煎熬的厄运之中

你把我们丢弃。

浮士德

哦，往事不堪回首！

合唱

基督复活了！

和散那！

浮士德

哦我惊惶不安的灵魂，

乘着这歌声的翅膀

你要飞向天堂吗？

你摇摆的信念，

回来，带给我

有信念时日的平静，

我幸福的童年，

轻声的祈祷，

透过青翠的草地

飘忽不定，梦一般的

纯真的快乐，

春日的阳光

在无际的光芒中！

噢神圣爱情之吻充满了我

预感着甜蜜的心田，

驱除所有的欲望，

所有致命的欲望！

合唱

离开那坟墓

阴暗的住所，

他容光焕发地升起

来到了天庭。

当他阔步

奔向不朽的光荣，

他真诚的信徒们

在人世间苦苦地等待。

但让我们相信主不朽的话语：

有朝一日我们将追寻他

到天堂般的家园

主的声音在那里召唤我们。

和散那！和散那！和散那！

浮士德

哎，天堂上高洁的赞美诗，为什么却唤醒

尘世间令人诅咒的龌龊？祈祷的圣歌，

为何突然来动摇我的意志？

你那温柔的语调使我的心扉清爽。

歌声比黎明更加温柔。

继续回荡吧！

我的眼泪流淌，上天我慑服了我的心灵。

第五场

梅菲斯托费勒（突然出现）

哦，纯洁的情感！

圣地的孩子！

我佩服你，博士：那些银铃般的钟声

虔诚地响起

已完全地抚慰了

你受创伤的心灵。

浮士德

你是谁，你那犀利的目光

犹如匕首一样穿透了我的胸膛，

它像火焰般地

燃烧并吞噬灵魂！

梅菲斯托费勒

的确，对博学的人，这提问毫无价值。

我是生活的精灵，只有我是人的抚慰者。

我将给你一切：幸福，欢乐，

一切能梦想的，最大胆的欲望。

浮士德

好吧，可怜的恶魔，让我看看你的奇迹。

梅菲斯托费勒

行啊！我会对你的耳目施魔法。

不要把自己封闭，像啃你旧书的

书虫那样阴暗，来吧！跟我来！透透空气。

浮士德

我同意。

梅菲斯托费勒

那么让我们去了解生活

抛弃你那没用的哲学！

（他们消失在空中）

第六场

在莱比锡奥尔巴赫的酒窖里

饮酒人的合唱

合唱

再喝一杯！来些酒！

莱因葡萄酒！

梅菲斯托费勒

这儿，浮士德，一帮疯伙伴的窝；

在这儿美酒与欢歌使生活快活。

合唱

哦，天在雷鸣时，

待着喝碗烈酒有多好，

在烟雾缭绕的小酒馆里

把自己灌得像个酒桶！

我喜欢美酒和这金色的液体

它可以使人忘却忧伤。

当我的母亲把我带到世上

她给我找个酒鬼当教父。

哦，天在雷鸣时…… (反复)

部分合唱（女高音）

谁知道逗乐的故事？

笑的时候美酒更醇。

部分合唱（第二男高音）

勃朗德尔    ，轮到你了。

部分合唱（第一男低音）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勃朗德尔

我知道一个，我自己写的。

合唱

那好吧，快点!

勃朗德尔

既然你们要我讲，

我就给你们唱个新的。

合唱

好啊！好啊！

勃朗德尔的歌

勃朗德尔

有一只耗子，在厨房里，

把自己装扮得像一个真正的修士。

它扮得人模狗样，

胖路德都嫉妒它的模样。

有一天这可怜的家伙

中了毒，跳到外面

似乎发情变得火烧火燎

如此伤心和如此可怜！

合唱

似乎发情变得火烧火燎。

勃朗德尔

它上下乱窜，

乱抓、乱闻、胡咬，

在整个房子里到处乱跑。

疯狂和贪婪加重了它的痛苦，

看它白费力的样子，

用一句俗话来说:

“这耗子真的发情了。”

合唱

“这耗子真的发情了。”

勃朗德尔

这可怜的家伙在烤炉里

以为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可它上当了；更糟糕的是

最后它真的被烤着了。

这女仆，喜欢恶作剧的女孩，

笑话它的厄运。

“啊，”她说“瞧它都被烤成这样了！

它真的发情了。”

合唱

“这都是爱惹的祸。”

在平静中安魂祈祷吧。阿门。

勃朗德尔

阿门，赋格曲，一首赋格曲，赞美歌！

咱们即兴来一首出色的歌。

梅菲斯托费勒（低声对浮士德说）

仔细听着，咱们看着吧，博士

一切生灵犯傻的时候就这德行。

勃朗德尔之歌的主题赋格

勃朗德尔、合唱

阿门。

梅菲斯托费勒

啊天哪，先生们，你们的赋格曲太优美；

这么好听，

人们只有在神圣的地方才能听到。

假如你们允许我这么说：

它的曲调如此深奥且有宗教色彩；

用一句话来概括虔诚的情感，

就像人们在教堂做完祈祷时一样，

现在，我的主题也同样感人

但愿我用另一首歌，

来回敬你们？

合唱

啊好！有这事儿，他在取笑我们吗？

这人是谁？这人是谁？

啊，他多么苍白，

他的毛发这么红！

管它呢！来吧 —— 另一首歌！该你唱了！

梅菲斯托费勒之歌

梅菲斯托费勒

一只可爱的跳蚤

住在王宫里；

王子爱它，

就像爱自己的女儿一样。

有一天

王子叫他的裁缝为它量制

一套宫廷的服装。

这小虫子，一见到

自己用金子、丝绒和锦缎，

和十字架装饰，喜出望外，

从各地把它的兄弟姐妹召唤来，

在王子的命令下

它们各个加官进爵成了贵族。

但更糟的是

朝廷的那些侍臣

对此怒不敢言，

只能每天自己默默地瘙痒。

他们唯一能做的，

只有怨天尤人，

政治多么残酷

一旦跳蚤咬了我，

就立刻捻死它！

合唱

好啊，哈！哈！好啊！太好了！

捻死它，对，立刻把它捻死！

浮士德

够了，让我们离开这个语言龌龊、

乐趣下流和举止粗鲁的地方！

你就没有别的乐趣，地狱的导游

带我去一个更安静的地方？

梅菲斯托费勒

啊，这儿你不乐意吗？跟我走。

（他们离去）

第七场

（易北河边的小树林和草地）

梅菲斯托费勒的咏叹调

梅菲斯托费勒

这儿是今晚

刚刚绽开的玫瑰。

在这散发芳香的床上，

我亲爱的浮士德，

安息吧！

沉溺在性感的睡眠中

绯红的热吻悄然掠过你，

花儿为你的卧榻开放它们的蓓蕾，

你将听到奇妙的吐露。

听啊！听啊！

大地和空气的精灵

开始为你的梦奏响轻柔的音乐。

浮士德的梦

地精与气精的合唱

睡吧，

幸福的浮士德！不久在金色

与蔚蓝的帷幔下

将阖上你的眼睛；

在天空中你的星星

闪闪发光；

爱的梦幻最终将使你陶醉。

迷人的景色

覆盖着乡村，

我们的目光发现

花朵、树林、田野

以及茂密的树林

在那儿有温情的恋人们

随着他们的思绪漫步

梅菲斯托费勒

幸福的浮士德！不久在金色

与蔚蓝的帷幔下

将阖上你的眼睛。

合唱

迷人的景色

覆盖着乡村，（反复）

在更远的地方，长长的枝头

在浓密的藤蔓上挂满了，

绿色的果实

和紫色的葡萄。

梅菲斯托费勒

在天空中你的星星

闪闪发光。

浮士德

啊！在我的双眼上

已落下了一层纱幕。

合唱

看那些年轻恋人

沿着山谷，

在凉爽的树荫下

忘却了时间。

一位美丽的姑娘跟随他们，

纯朴而若有所思；

在她眼睑上闪烁着

羞涩的泪珠。

梅菲斯托费勒

一位美丽的姑娘跟随着他们，

浮士德，她会爱上你。

浮士德（醒了）

玛格丽特！

合唱、梅菲斯托费勒

茫茫的湖泊延伸到

群山的四周。

在绿色的乡村里，

溪水蜿蜒。

#p#副标题#e#

合唱

那儿，欢乐的歌

在岸边回响。哈！

那有另一群人不停地舞蹈，

使我们心醉神迷。

一些人在绿色的山丘上

快乐地行进。哈！

更有无所顾忌的小子们

径直跳入波浪深处。

浮士德（梦呓）

玛格丽特！噢，玛格丽特！

合唱、梅菲斯托费勒

茫茫的湖泊延伸到，（反复）

合唱

害羞的小鸟

到处寻觅阴凉的树荫，

迅速展翅飞翔离去。

梅菲斯托费勒

魔力起了作用，他属于我们了。

合唱

在沼泽的中央，

人人都在求生，

浮士德

玛格丽特！

合唱

人人都在天空中寻觅

为他闪耀的

一颗珍爱的星星。

那是她，

多么漂亮，

你命中注定的爱。

睡吧！睡吧！

睡吧！睡吧！睡吧！

梅菲斯托费勒

这好，这好，年轻的小精灵；

我对你们满意。

摇啊摇，为他施了魔法，使他入睡。

合唱

睡吧！幸福的浮士德！睡吧！睡吧！

精灵之舞 

（空气中的精灵在入睡的浮士德身边

摇晃了片刻，精灵们渐渐消失。） 

浮士德（猛然惊醒）

玛格丽特！

我看到了什么？

多么绝世的形象，什么样的天使

带有凡人的面容！

哪儿能找到她？

在什么圣坛

能在她的脚下献上我的颂扬？

梅菲斯托费勒

好吧！必须再跟随我，

到那散发香气的闺房

你恋人休息的地方。

这非凡的珍宝仅仅为了你！

这儿有一群欢乐的学生

他们将走过她的门前。

这些疯狂的年轻人，和着他们的歌声，

我们上路去找你的美人，

但要克制你的激情，好好遵循我的忠告。

第八场

士兵的合唱与学生的歌

士兵的合唱

用城墙和壁垒

围起的城镇，

甜蜜的少女

带着狡黠的眼神，

在你身边，等着我们的

是胜利。

痛苦越大

代价更高。

在小号的声中

英勇的战士

沉浸在欢乐中

否则就投入战斗。

少女与城镇

顽强抵抗；

不久对方就溃不成军。

痛苦越大

代价更高。

用城墙和壁垒，（反复）

学生的合唱

夜晚已扯起了星光闪烁的帷幕。

该是畅饮和做爱的时候。

生命短暂，快乐转瞬即逝；

让我们享受生活。

当月儿向我们眨眼的时候，

让我们漫步于城镇寻找姑娘，

那么明天，幸福的恺撒，我们可以说：

我来过，我见过，我征服了！

让我们享受生活。

士兵的合唱与学生的歌（全体）

士兵的合唱

用城墙和壁垒

围起的城镇（反复）

学生、浮士德、梅菲斯托费勒的合唱

夜晚已扯起了星光闪烁的帷幕，（反复）

（张诗正、翁若梅译）#p#副标题#e#第四部分

第十五场

浪漫曲

玛格丽特（孤独一人）

爱情炽热的火焰

耗尽我的青春。

啊，平静已永远

从我的心灵中消失！

他的离去，他的外出

对我就像是死亡，

远离他的存在

对我整个好像在哀悼。

而我可怜的头脑

很快就被搅乱了；

我孱弱的心停止跳动

立即凝结成冰。

我欣赏他的步态，

他优雅的举止，

他温存含笑的嘴唇，

他双眼的魅力，

他令人陶醉声音

能够燃起我的激情，

他那手的爱抚，

哎！和他的亲吻，

在爱恋的火焰中

耗尽我的青春。

啊，平静已永远

从我的心灵中消失！

整天我在窗边

或在外边，

为了能看到他的出现，

或他匆匆地返回。

刚感到他就要归来

我的心跳变得更快。

凭我温柔的情意

但愿我能把他留住！

噢炽热的爱抚！

我愿有一天

我在他热吻的火焰中

我的灵魂发出渴望呼声！

士兵的合唱（在远方）

在小号声中

英勇的战士

沉浸在欢乐中

要么投入战斗。

玛格丽特

很快整个城市

将变得宁静。

合唱

痛苦越大，

代价更高。

玛格丽特

夜晚的军号和鼓声

已经响起

合着快乐的歌声，

当傍晚到来时爱情

把浮士德带到我眼前。

学生的合唱（逐渐远去）

夜晚已扯起了星光闪闪的帷幕。

玛格丽特

他没有来！

合唱

让我们漫步于城镇寻找姑娘，

玛格丽特

他没有来！

唉！

第十六场

（森林和城堡）

祈祷大自然

浮士德

无边无际的大自然、高深莫测、自豪，

唯有你终止了我无穷尽的厌倦；

在你全能的胸脯上我感到减轻了痛苦，

我重新获得力量，终于对生活有了信心。

对，飓风刮过！咆哮，浩瀚的森林，

悬岩塌陷，

激流加速了滚滚波涛！

我的声音乐意混合在你巨大的声音之中。

森林、悬岩、激流，我崇敬你！

万物向你昭示一颗太大的心，

一个异化的灵魂

和一个错过幸福的人的渴望。

第十七场

宣叙调与追寻

梅菲斯托费勒（爬上悬岩）

告诉我，你察觉在天空

忠贞爱情之星吗？朋友，

你确实需要它的影响；

因为你在这儿梦想，-- 这可怜的孩子，

玛格丽特 –

浮士德

闭嘴！

梅菲斯托费勒

毫无疑问我该闭嘴，

你不再爱她了。

然而她却被关在女牢里

作为谋害母亲的人被判了死刑 –

浮士德

什么！

梅菲斯托费勒

我听到猎人穿过树林。

浮士德

接着说！你说些什么？

玛格丽特在监狱吗？

梅菲斯托费勒，（平静地）

她为了留住你，让她母亲安静入睡

在你恋爱期间的夜晚

给她服了一种棕色的液体，

无知的毒药

导致一切邪恶！

心怀她的梦想，

在等待你每个夜晚，她经常使用这种药品。

老妇人受到如此的损害

以至于因此而逝去。

你现在明白了吗？

浮士德

雷鸣与闪电！

梅菲斯托费勒

因此她对你的爱

把她引向 --

浮士德（神经错乱的）

救救她，

救救她，你这无耻之徒！

梅菲斯托费勒

啊，我该受谴责！

那你又怎样，

荒谬的凡人

无论怎样；

我还是为你打开这扇门的主宰。

但自从我伺候你以来

你为我做了什么？

浮士德

你要什么？

梅菲斯托费勒

从你那儿？

只要你在这老

羊皮纸上签个名。

我立即去救玛格丽特，

如果你发誓

并恪守你的誓言

明天来为我尽责。

浮士德

我今日如此痛苦哪还顾着明天？

给我吧！

（他签了字。）

这是我的签名。

那么咱们现在动身。

到她昏暗的住所！

噢，失去理智的痛苦！

玛格丽特，我赶来了！

梅菲斯托费勒

快来人啊，旋风，异教徒！

乘上这两匹像思维一样敏捷的黑骏马，

咱们上马，飞速奔驰：

公正不等人。

第十八场

奔向深渊

（浮士德梅菲斯托费勒乘两匹黑马奔驰）

浮士德

她绝望的声音

在我心中回响；

噢被遗弃的可怜姑娘！

农民的合唱

（跪在乡间的十字架前）

圣哉玛利亚，现在我们临终时，

圣哉玛格达莱娜，现在我们临终时（ORA PRO NOBIS），

浮士德

要照管孩子们，

在这十字架的脚下

一些妇女在祈祷！

梅菲斯托费勒

嗨？重要的！向前！

合唱

圣哉玛格丽塔 – 啊！（发出恐惧的喊叫）

（妇女们与孩子们在惊恐中跑散）

浮士德

天哪！

一只可怕的怪兽

在吼叫，

追逐我们。

梅菲斯托费勒

你在做梦。

浮士德

这么多夜鸟成群地徘徊在我身旁！

发出恐怖的叫喊声！

用翅膀拍打我！

梅菲斯托费勒（勒住他的马缰绳）

死亡的丧钟已为她敲响。

你害怕了？我们就向回转。

（他们停下来）

浮士德

不！我听到了钟声！快跑！

（骏马以加倍的速度奔驰）

梅菲斯托费勒（策马加鞭）

快！快！快！

浮士德

看我们四周无数的骷髅

翩翩起舞！

带着多么恐惧的笑声

他们过路时向我们致敬！

梅菲斯托费勒

快！快！想要拯救她的生命，

就轻蔑（不要怕）死亡吧！

快！快！

浮士德（越来越惊恐万状，呼吸急促）

我们的马在战栗，

它们的鬃毛竖起，

它们突然不再狂奔。

我看到眼前的

大地在起伏，

我听到雷声

在我们的脚下滚动。

梅菲斯托费勒

快！快！快！

浮士德

下血雨了！

梅菲斯托费勒（一阵雷鸣声）

地狱的步兵队，

吹响你们胜利的喇叭 –

他是我们的！

浮士德

恐怖！啊！ --

梅菲斯托费勒

我是胜利者了！

（他们跌入深渊）

第十九场

地狱之都

(无人知晓语言的合唱)

魔鬼与入地狱的人们的合唱

Has! Irimiru Karabbrao! Has! Has! Has!

黑暗的王子

梅菲斯托费勒，你们永远是这高傲

灵魂的主人和

胜利者吗？

梅菲斯托费勒

我永远是主人。

魔鬼们

浮士德是自愿签约的吗？

这契约将他投入致命的火中。

梅菲斯托费勒

他自愿地签了约。

魔鬼与入地狱的人们的合唱

Has! Has!

（魔鬼们簇拥着胜利中的梅菲斯托费勒）

合唱

Tradioun marexil fir tru dinxé,

Fory my dinkorlitz,

O mérikariu!  O mérikariu! Mérikariba!

O mérikariu! O mi dara caraibo lakinda, merondor dinkorlitz,

Merondor dinkorlitz, merondor.

Tradioun marexil.

Tradioun burrudixé,

Frudinxe caraibo.

Fir ome vixe merondor

Mit aysko, merondor, mit aysko! Oh! Oh!

（魔鬼们在梅菲斯托费勒四周跳舞）

Diff! Diff! merondor, merondor aysko!

Has! Has! Satan! Has! Has! Belphégor!

Has! Has! Méphisto!

Has! Has! Kroïx!

Diff! Diff! Astaroth! Méphisto!

Sat, sat rayk ir kimour.

Has! Has! Méphisto!

Has! Has! Méphisto!

Has! Has! Has!

Irimiru karabrao.

大地上的尾声

几个人的声音

那时，地狱沉静。

仅能够听到

大火海中

可怕的泡沫沸腾，

和那些受折磨灵魂的

咯咯的咬牙声；

在其深处

一个可怕的秘密

正在实现。

小合唱队

哦可怕！

第二十场

天堂

（六翼天使们向上帝鞠躬）

天堂的精灵合唱

赞美！赞美！和散那！和散那！

主啊！她曾深深地爱恋过！

一个声音

玛格丽特！

对玛格丽特神化的颂扬

合唱

被爱引入歧途的

单纯灵魂再次升上天堂，

穿上因被错误

变质的最初美丽的礼服。

来吧，神圣的贞女们，

天堂的精灵合唱与童声合唱

来吧，神圣的贞女们，

你的姐妹们，六翼天使们

她们将擦干

由于世俗的痛苦所导致的眼泪。

心存期望，

向幸福微笑。

来吧，玛格丽特！

一个声音

玛格丽特！

合唱

来吧，玛格丽特！

来吧！来吧！来吧！来吧！

（剧终）

（张诗正、翁若梅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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