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笛王”朱位清:多做一支好笛，多出一个民乐传人

7月8日下午，在一位“圈内人”的引路下，记者来到市区大黄山探访了这位老人。在一张崭新的名片上，朱位清这样定义自己的身份———金华市金音笛箫厂厂长、笛箫制作师、演奏员。

    “这张名片是去年印制的，我很少拿出来用。”因为不喜欢张扬，只想安静地吹笛子、安静地做笛子、安静地教笛子，朱位清说，虽然自己听了朋友的劝告印制了名片，但是，很少给别人发名片。

    事实上，“演奏员”是“笛王”自谦的体现。因为在他的厂房里，一间既当办公室又当餐厅又当宿舍的简陋房间的墙上，记者看到了不少书法作品，它们或是朱位清的学生或是一些有名望的人送来的。“江南神笛”、“制笛高手、一代笛圣”……对于这些“封号”，朱位清认为这是大家对他的鼓励，自己要做的还有很多，比如，多做一些精致的笛子，多培养一些孩子……

    少时得名师指点

    朱位清是兰溪人，从小喜欢笛子。十一二岁的时候，音乐课上，广播里总能听到“江南笛王”赵松庭的代表作《早晨》。因为模仿能力强，往往听上一遍，他便能自己吹。朱位清15岁那年，赵松庭在莫斯科青年文艺会演中，独奏《早晨》获得金奖。回国后，赵松庭进行了全国巡回演出。当时，浙江歌舞团在兰溪待过一个星期，赵松庭几乎每天晚上都在戏院独奏《早晨》。

    尽管买不起戏票，不能近距离欣赏名师独奏。每每在戏院后面的巷子里，听完《早晨》后，朱位清都忍不住要吹。离开兰溪前，赵松庭和几名工作人员出来逛街，刚好朱位清在自家门口的小巷里吹《早晨》。

    “你知道你吹的这个曲子叫什么吗？你知道它是谁作的曲子吗？”当被问到这些问题时，朱位清对答入流。“那你知道赵松庭是谁吗？这位瘦瘦高高的就是。”居然能亲眼见到大师，朱位清很兴奋。“赵老师很平易近人，亲自教我吹笛子的基本功，如扳手指、吹长音等，还叫我一定要注意笛子的感情和音色。”朱位清回忆了年少“启蒙”名师的经历，说名师的指点让他终身受益。也就是从那时起，他由“野路子”步入“正规军”，吹笛水平显著提高。

    吸纳百家精华

    18岁那年，朱位清到了部队，这时，他已经听了很多名家的曲子，也会吹。不过，当时他在军事院校学的是油资化验，并不是文艺。到部队后的第一个春节，他代表徐州空军后勤学院，参加徐州市文艺会演，演奏笛子《早晨》，获得了晚会节目表演一等奖。后来，因工作需要，朱位清提前毕业回部队。

    “半年后，我就专门搞文艺了。”朱位清告诉记者，他在部队生活了8年。那时，国民党经常派敌机骚扰前线上空。“当时我们每打下一架飞机，全国各地的文艺单位就会来慰问。十几天没日没夜的庆祝演出。就在这样的氛围下，我结交了不少文艺界的朋友。”

    据朱位清回忆，当时来前线慰问的有不少是老一辈的演奏家。南派、北派等各种笛子风格都有。“能者为师”，好学的朱位清抓住这个绝佳的学习机会，积极向各位名家学习。他取长补短，很快掌握了各派风格，吸纳了百家精华。

    1968年底，应母亲要求，朱位清回到老家。在部队的庆功会上，他再次吹响笛子。悠扬的独奏引起观众轰动，谢幕多达8次。他说，这是他这辈子最轰动的一次演出。后来，厦门人民广播电台请他录音，并把带子送到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那时他可以独奏30多个曲子，有适合农村演奏的，有适合学校演奏的……不仅会吹，还能作曲。

    做一支适合自己的笛子

    回兰溪后，朱位清一边工作，一边教徒弟。1968年就带了五六个学徒。如今30年过去了，跟他学吹笛子的人无数，有的在金华大有名气。现在一边经营厂房，一边培训学生，朱位清说，这就是他晚年生活的全部。

    在朱位清的笛子中，样式各异，有长不足10厘米的袖珍笛，也有长达三四米的巨笛。可是，好好的吹笛人，如何做起笛子来了？对此朱位清说，都是为了让民乐笛子有好的传人。

    朱位清第一次做笛子是在部队。当时，他的吹笛水平日益提高，但是花尽了所有的津贴，都没有买到一支与自己的水平相符的笛子。为此，朱位清跑到山沟里砍竹子，下决心自制笛子。

    退休后，朱位清到上海民族乐器厂培训，得到制笛师傅周林生的指导。后来，朱位清到金华办厂做笛子。“我当时渴望有一支适合自己的笛子，所以我要自己做笛子。现在为了让孩子们一开始就能吹上好笛子，我要用心做，用心呵护未来的民乐‘鲜花’。”

    为民乐奇葩用心做笛

    在朱位清的厂里，除了他和64岁的老伴外，只有两名工人。但是，据圈内人介绍，朱位清的笛子已经由台湾公司销售到东南亚各地了。按照这样的说法，那么他的产量应该不错，可是，怎么仅有两人在干活呢？

    对此，朱位清解释说，他生产的笛子，不求业务量多大，但求品质“高档”和“精致”，材料要千里挑一。从打磨、去皮、钻孔、上漆、刻字等共26个环节，他都要亲自动手或督促。其中，最为关键的是笛子的音准。“音准不把握好，孩子们吹了你的笛子，可能会受误导。那可是误人子弟的事，马虎不得。”朱位清说，做笛子，不论档次高低，最起码要保证音准。尤其是启蒙期的孩子，笛子音不准的话，说不定就给耽误了。为此，孔的大小，孔与孔之间的距离，他都要经过精确计算，毫不马虎。

    据了解，慕名来找朱位清定制笛子的人不少，其中不乏笛子独奏名家。他说，他这辈子有吹笛子这个爱好，特别希望这一民族音乐能够很好地传承下去。能以笛会友，能把自己的技艺传授给孩子们，就是一种人生乐趣。“虽然，做笛子很辛苦，但是，做好一支就多一个传人，孩子吹得好的话，说不定以后就是一个名家。”

    为了让更多的“鲜花”成长成“奇葩”，对于自己精心制作的笛子，朱位清始终坚持一条：即价格相同的话，他的笛子质量一定要比人家高一等；档次相同的话，价格一定要低一档。至于培训孩子，价格更是比市场价低。

    本报记者 董金姣 文并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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