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交访美:中国文化走出去之认同系列报道

在指挥胡咏言率领下，青岛交响乐团实现了从技术层面向着艺术呈现的跨跃。由此“青交”作为牛年赴美第一团，成为中美文化交流史上中国交响乐团中惟一同期双跨卡内基、肯尼迪两道门槛的“牛团”。

纽约时间2月1日下午5时20分，热烈欢快的中国《春节序曲》回荡在美国肯尼迪艺术中心，在场近3000名观众为之激情澎湃。青岛交响乐团华彩结束美国5场巡演。这是“青交”继1月23日在波士顿哈佛大学首场音乐会后，转场美国巡演的最后一站，是4场音乐会磨合、厉练之后，水到渠成最精彩的谢幕。

难度如赶考

作为随行记者，始终为“青交”赴美捏着一把汗，担忧有三：第一，“青交”太年轻——乐团重建不过3年，大部分演奏员并非出自专业名校，平均年龄不足30岁，独奏能力弱，缺乏临场经验。第二，曲目安排太吓人了——3个中国现代作品，3个美国货。一是现代作品的听众并不广泛，二是到美国原产地上演美国制造——班门弄斧。3个中国现代作品对“青交”及国内乐团来讲尚属新作——叶小纲的《琵琵协奏曲》、陈怡的《钢琴协奏曲》、陈其钢的双簧管协奏曲《道情》，首演均由国外乐团完成。第三，指挥胡咏言激情燃烧，节奏较快，“青交”过于理性和老实，指挥与乐队不太容易合拍。3个协奏曲对指挥和乐队都是考验。3个美国货（每场选演其中两个）——格什温的《一个美国人在巴黎》《波基与贝丝》和伯恩斯坦的《西区故事》，强调的是戏剧性和艺术表现力。这对于尚在解决技术层面问题的“青交”来说，难度较大。“青交”赴美巡演，有如赶考，是自己给自己出难题，是在挑战自己！

遗憾卡内基

巡演前两场是在哈佛大学和耶鲁大学，“青交”小试牛刀，初尝喜悦。1月23日晚，首场音乐会在奥巴马就读的哈佛大学Sanders剧场奏响，上半场演奏格什温的《一个美国人在巴黎》、叶小纲的《琵琶协奏曲》，章红艳加演河南民间音乐《大起板》。下半场钢琴家殷承宗弹奏钢琴协奏曲《黄河》，老将出马老当益壮，这首他亲自参与改编并于1970年首演的作品，他自述“演奏500遍不止了吧？”但他力求奏出新的理解和情感。观众将掌声不断送给殷承宗，请他出场加演了钢琴伴唱《红灯记》和中国名曲《春江花月夜》，其处理细腻、有情，格外动人。伯恩斯坦的《西区故事》压轴。返场为李焕之的《春节序曲》应情应景，使在场华人倍感亲切。再次返场《马兰波舞曲》，胡咏言指挥乐团，一改传统“坐奏”形式全体站立演奏，乐曲欢快的节奏和情绪充满感召力，使音乐厅充满激情，听众为之欢呼。

1月24日晚，耶鲁大学Woolsey音乐厅，青交如法炮制，其精彩比哈佛更胜一筹。殷承宗依然星光灿烂。胡咏言面带笑容，乐队春光满面。接下来转场卡内基，紧张成为乐团和演出的主旋律。没有及时消解的紧张情绪，绷紧了演奏的张力，导致表现失常。

“青交”获得卡内基的准入证，出于机缘巧合。正值2008年青岛举办奥运帆船赛，“青交”团长迟涛结识了与“青交”合作的纽约合唱团两个重量级人物——乔安娜·劳森和约翰·劳森，通过长达半年的运作以及中演公司的助推，最终“青交”走入了卡内基斯特恩大厅。在记者眼里，如果用有全球古典音乐试金石美誉的卡内基做参照的话，“青交”的艺术水准距离卡内基远着呢。1月26日，当“青交”厉兵秣马端坐舞台，世界一流音乐厅良好的声响，使乐团演奏员严重不适应；钢琴、竖琴由右侧临时调位到左侧，使演奏员找不到原来稳定的声部感觉；前有《西区故事》开场，后以《波基与贝丝》结束，中间主打3个中国作曲家的现代作品，使音乐会长度超出常规；指挥与乐队不和谐、错音、漏弹、琴垫滑落、下台尴尬，即使有纽约爱乐终身双簧管首席王亮吹奏《道情》的光彩、陈萨钢琴表现的丰富和纽约合唱团的专业水准也无法弥补整场音乐会的不流畅和音乐表现不到位，以致指挥胡咏言、团长迟涛、随行作曲家叶小纲等都阴沉着脸。只有特意赶到卡内基的作曲家陈怡，为其作品自1992年首演后再度成功呈现而兴奋地由观众席一溜小跑冲向舞台。陈怡兴奋地说：这个乐团年轻，有活力，层次好，控制好，太棒了，超出我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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