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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9-21 21:10 联合早报 胡文雁
萨依德冷眼热心,运用他的学养,贯注他的才智与精纯的音乐感性,深触音乐的各个层面,对古典音乐的演出和欣赏往往提出出人意表和发人深省的评价。
在印度北部海拔约2000米的上达兰萨拉(Upper Dharamsala)住了5天,被山谷、河川、农田以及茶园围绕,9月雨季,雨势动不动喜欢上门,然后山谷就会漫起重重雾气,人在其中,一路上腾云驾雾。
5天里面,没有电话,没有电脑,人特别平和,心特别清静。晚上一个人在旅舍,播上带去的CD,也就把萨依德的《音乐的极境》读完。
书是在香港PageOne买的,后来同事启基又专程给我订了一本,前者快给我翻烂了,后者则完好无损供在书橱里。
萨依德(Eward Said)是哥伦比亚大学教授,也是著名文学理论家与批评家,不仅精通文化研究,还有渊博的音乐知识和深厚的音乐修养,钢琴弹得有如演奏家的水平,终生对古典音乐抱有灼热的激情。
萨依德2003年因血癌逝世,《音乐的极境》收录的,大多是1983至2003年他故世前担任美国The Nation杂志乐评期间所写的文章。
萨依德冷眼热心,运用他的学养,贯注他的才智与精纯的音乐感性,深触音乐的各个层面,对古典音乐的演出和欣赏往往提出出人意表和发人深省的评价。他权威的身份,犀利的文笔,以及旁征博引的思想力量,往往令人想起萧伯纳的乐评。
年前阅读萨依德的回忆录《格格不入》, 就已经发现他的音乐感受强烈而独特。他说:“音乐对我是一个极为丰富,由辉煌的声音与物象随机组织而成的世界。”再读他的音乐文集,更加明白音乐之于萨依德,是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工作时听音乐,休息时弹钢琴,阅读时手上有大量音乐论著。1986年,他开始为The Nation写乐评,音乐研究与他个人对音乐的热爱融为一体。他开始大量收集同一首协奏曲、交响曲、歌剧等音乐作品的不同录音,并经常驱车往返美国东西两岸出席各种音乐会,能听几场是几场。
儿子住院、母亲病重期间,萨依德照样听音乐,面对人生疾苦时,把自己淹没在宏伟壮阔的音乐里是他承受恐惧与伤痛的唯一途径。1991年,他被诊断患上血癌,音乐更成为他寸步不离的伴侣。
1998年夏天,萨依德必须接受一连串严酷可怕的治疗,当时,英国管风琴大师海力克(Christopher Herrick)排定以14场音乐会演奏巴哈的管风琴作品。为了不错过任何一场演出,萨依德刻意把治疗日期错开,让巴哈陪伴他与死神打交道。他为此所写的乐评《给大众的巴哈》,就收录在《音乐的极境》里。
2003年6月萨依德逝世前三个月,他仿佛心有所感,面对死亡,他担心的是妻子不晓得他丧礼该奏什么音乐。
一个至死不忘音乐之甜美的人。巴伦博伊姆(Daniel Barenboim)说:“萨依德是最深层意义上的音乐家,他在政治、道德、思想和生活上的信念,全以他的音乐体验和知识为依据。”
巴伦博伊姆是著名钢琴家、指挥家,和萨依德之间有深刻的友谊。巧合的是,在《音乐的极境》之前,我刚读完巴伦博伊姆的自传体著作《生活在音乐中》,他书中有一句话:“没有比音乐更好的途径去逃避生命,也没有比音乐更好的途径去理解生命。”仿佛就是萨依德最好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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