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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慧 Hui He 女高音歌唱家 |
2011-12-14 17:38 广州日报 苏蕾
唯一登上世界六大歌剧院舞台并担任主角的华人歌唱家
对中国观众来说,和慧的可能有些陌生,然而在国外,尤其意大利观众已经十分熟悉这个嗓音穿透力十足的中国女高音。和慧是中国目前唯一的抒情 戏剧女高音(相对于花腔女高音而言在声音型号上大一码的“大号女高音”),是迄今为止唯一登上世界六大歌剧院舞台并担任主角的华人歌唱家,是第一个扮演 “阿依达”的中国人……过去的10年,和慧在国际重要歌剧院中已经演出了《蝴蝶夫人》88场、《阿依达》76场、《托斯卡》48场,事实上这个数字还在不 断被刷新中。
今晚,和慧将携手余隆执棒的广州交响乐团在星海音乐厅上演选自理查·瓦格纳歌剧《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的《前奏曲与爱之死》以及理查·施特劳斯 为女高音与管弦乐团而作的《最后的四首歌》。前天下午从北京飞到广州后,和慧就接受了本报记者的独家专访,细说自己在国外的十年歌剧生涯。
获奖只是让剧院经理愿意听你唱
和慧并没有参加过很多的赛事,两个国际大赛已经让她成功地站到了顶级歌剧院的舞台上。她说,获奖只是起点,也并不能真正证明一个人的实力,只是让那些歌剧院的经理愿意听你唱,全世界人才太多,如果没有获奖,他们连听都不会听。
广州日报:您是什么时候决心走上声乐这条路的?
和慧:18岁,高考前一个月,突然想到的。我从小就爱唱歌,我当时的数学老师杨宗琴(现在我和她失去联系了)的一句话点燃了我对音乐的希望。她 带我去她的邻居、一个声乐老师的家里,上了一个月的课,然后我就考上了西安音乐学院,走上了声乐的道路。因为喜欢,我在学校是出了名用功的学生。
广州日报:2000年6月获得第九届青歌赛专业组美声唱法第二名后,紧接着9月就在美国获得了多明戈世界歌剧大赛第二名,会不会觉得很惊喜?
和慧:没有,我之前在国内参加过一些选拔,因为种种原因,成绩都不是非常好。而这些失败经验,让我在出国参赛时也没抱太大希望。而且,获奖其实只是走向歌剧舞台的起点,让你有演歌剧的可能性。
广州日报:2000年12月你就有了和大师多明戈同台演出的机会,能说说对他的印象吗?
和慧:我跟多明戈接触过很多次,多明戈是一个特别谦和的人,他是一个时代的音乐家、艺术家,同时也是一个特别平易近人、有绅士风度的人。记得2000年比赛的那场音乐会前我特别紧张,他就把我带去他自己的化妆间,让我在那里休息,等快上场了再出去。
广州日报:迄今为止压力最大的演出是哪一场,演出前您一般会怎么调整状态?
和慧:演出前,尽可能保持安静,和谁都不说话,自己一个人想想谱子。演歌剧通常是四五个小时,不论体力和精力都很重要。之前,我在美国大都会剧 院演《阿依达》是现场直播,所有演员都很有压力,而和祖宾·梅塔在意大利演这部剧时,因为票都卖完了,所以只好在70家电影院直播,观众都是买电影票到电 影院里看,压力也非常大。好在做音乐对我来说还是很享受的,这是最重要的,鲜花和掌声还在其次。
当观众席的灯一黑,舞台在哪里都一样
对于这两年名声才从国外传回国内,和慧淡淡地说,自己这10年平均每年要演出50场歌剧,确实和国内演艺界没有太多接触。
广州日报:11年来,你创造了很多个“第一”,每一次会很兴奋吗?对你来说,最不可思议的奖项是哪一个?
和慧:其实心里没有太大波澜,因为在国外,我周围的很多同事都是非常棒的。反而是我接到第一个歌剧女主角的邀请时,是非常兴奋的。我的事业是从 《托斯卡》开始的,当时是在意大利的帕尔玛歌剧院,那里是威尔第的故乡,观众是全意大利出了名最挑剔的。之前,一位意大利年轻女高音演出时,观众甚至开始 起哄,当时我坐在观众席中非常紧张。好在自己经受住了考验,从一个很高的起点开始自己的歌剧生涯。至于奖项,去年的意大利歌剧奥斯卡金像奖算是我事业上的 一个转折点,而今年的伊利卡奖,有50年历史,每两年颁发一次,之前获奖的都是这个时代音乐史上最重要的名字,我根本想不到它会颁给一个亚洲人、一个中国 人。
广州日报:亚洲面孔在竞选角色时会吃亏吗?演过那么多女主角,应该有很多心得吧?
和慧:大多数歌剧角色与亚洲脸孔的确是相违背的,除非柳儿、蝴蝶夫人这样的东方角色。但是,当你在舞台上张开嘴巴,观众是不会考虑你的国籍的, 你的舞台表现不会因国籍而打折扣,剧院经理和观众只会计较你的声音是否符合音乐特点、你的演绎是否感动了他们。我演过很多歌剧女主角,其中最多的是托斯 卡、阿依达和蝴蝶夫人。托斯卡是一个热烈的人物,充满了艺术气息,是意大式的角色;阿依达充满了矛盾,有极强的个性又非常柔和;蝴蝶夫人则是属于东方的, 我本色演出就已经得心应手了。
广州日报:和那么多大师合作过,你从他们身上分别学到了什么?
和慧:学到艺术上的精益求精和为人的谦和。我在西安音乐学院毕业后,到国外参加了几个大师班,之后,我一直是边工作边学习的,包括语言,刚开始 我只会英文。当然,声音技巧上的问题,我在国内都解决得差不多了。至于舞台,其实每一个对我都是最重要的,我从来不会因为某个剧院特别出名就特别重视,也 不因为某个剧院比较小而不重视。对我来说,当观众席的灯一黑,舞台都是一样的。
今晚欣赏指南:感受人声变成乐器
广州日报:能说说今晚将在广州演唱的两部作品吗?
和慧:这两首作品我都是第一次接触,我之前十年主要在演意大利歌剧,施特劳斯的歌剧演过,但他的艺术歌曲还是第一次。
广州日报:您之前有做哪些功课呢?
和慧:这两首作品对我来说都挺有挑战性的,所以我在国外的时候特别请了两个德国的艺术指导帮我一起准备。准备作品,首先是要感受音乐,要了解施 特劳斯和瓦格纳的风格,了解艺术歌曲的意境。施特劳斯的《最后的四首歌》是艺术歌曲中的极品,音乐与诗意的结合是无与伦比的。当然,声音还是最基本的,而 这两首作品对声乐技术也都是严格的考验。其中,施特劳斯的《最后的四首歌》要求气息特别长,而瓦格纳的《前奏曲与爱之死》则有着特别庞大的乐队编制,从开 始的极轻极弱,到后来极强的时候声音必须能穿透乐队传出来。
广州日报:今晚普通观众走进剧场,应该如何欣赏这两部作品?
和慧:欣赏高雅音乐,观众最好提前做功课,了解一下剧情、人物关系、作品诞生的时代、作曲家写过哪些作品等,这些现在上网查都很方便,了解之后再现场听就会理解得更深刻些。
两部作品中,理查·施特劳斯的《最后的四首歌》是他在85岁高龄写下的最后4首艺术歌曲,融汇了他人生的艺术精华,通过和声的丰富色彩来表现他 的内心。它的每个小节、每个和声都有不同的色彩。瓦格纳的歌剧则是气势恢弘的,有着深刻地思考,充满哲理。这一点是很多意大利作品都不及的,当然,他也吸 收了意大利歌剧的精华。《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是瓦格纳在威尼斯写的,也很唯美。
广州日报:微博上有人说瓦格纳这一《前奏曲与爱之死》能展现出女高音的极限,是吗?
和慧:“极限”不敢说,我在演唱时倒没有特别大的负担。这不是什么炫技的作品,只是相对于意大利歌剧,它在思想上有些不一样。其中,乐队不再是 为人声伴奏,反倒人声成为了一种乐器、一个声部。器乐像歌唱、声音像器乐,是音乐家的终极追求,而我这次来广州演唱的这两部作品也都对此有所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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