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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格纳 - 四联歌剧《尼伯龙根的指环》WWV 86 Wagner: Der Ring des Nibelungen (The Ring of the Nibelung), WWV 86 |
2010-10-25 11:06 外滩画报 蔡宸亦
科隆版的《尼伯龙根的指环》看了很让人“上火”,导演卡森在1976 年显若版本的基础上,把矛头指向美国的伊拉克战争问题以及当今世界所出现的工业压力和环保问题。
文/蔡宸亦
科隆歌剧院版的《尼伯龙根的指环》(以下简称《指环》)在上海演了两轮,身边有不少朋友看了超过4 场,下场的反应普遍是“上火”。
第一场《莱茵黄金》虽然短小,但效力直接,不仅政治迷上了火,还意外地感染了许多房贷还不上的观众。
莱茵少女变成了衣衫褴褛的拾荒者,住在垃圾河里,据说象征着环境问题;以建筑工人形象出现的巨人,则是在影射过剩的房地产;跟希特勒就差一撮小胡子的主神沃坦拖欠工资;油头粉面、专出馊主意的火神是政府圈地的背后主使;而爱打高尔夫球的雷神,差不多就是个典型的政客。
此前,科隆歌剧院院长劳芬伯格反复重申,导演罗伯特·卡森(RobertCarson)这个版本,是自“世纪指环”之后现实主义的集大成者。这个版本完 成于2004 年,若是再晚几年,应该也不会错过华尔街风暴和医保改革。卡森的版本几乎看不到“黄金”,审美硬冷,弥漫着工业气息,用大吊车抓斗来表现巨龙,用战争指挥 室来描绘瓦哈尔神殿。
“世纪指环”指的是法国社会主义导演帕特里斯·显若(Patrice Chéreau)1976 年所执导的《指环》100 周年版,其中首次将19 世纪工业革命的现实元素带入了《指环》。厚厚的砖墙和巨大的木齿轮,显若的反资本主义倾向直截了当。显若把故事设定于19世纪50-60 年代,正好同步于新旧资本主义的交替,众神之主沃坦代表德国传统容克地主阶级,而尼伯龙根侏儒阿尔贝里希代表1848 年资本主义革命后诞生的新资本主义,当时蓬勃发展的重工业正好指代瓦哈尔。德国容克地主阶级同垄断资本主义一结合,德国就迅速地走上了以重工业为基础的军 国主义道路。
在显若的基础上,卡森改得有些拘谨,只为将现实隐喻一网打尽,虽然没有辜负第一次看剧场版的指环迷,但走的并非国际流行路线。
这里忍不住要说说近年广受争议的版本。2002 年苏黎世歌剧院的罗伯特·威尔森(Robert Wilson)版《指环》堪称超现实主义的杰作。舞台被设计成空无一物,没有莱茵河、没有黄金、没有瓦哈尔,只有巨大的幕布不时变换着颜色,勾勒出人物的 外形轮廓,一个个木偶般的演员,让观众都大呼上当。
2007 年,La Fura dels Baus 版的《指环》在西班牙瓦伦西亚首演,整个舞台设计几乎就是太阳马戏团、光怪陆离的电影特效、魔术以及《星际迷航》的综合体,已经完全不像歌剧。整个舞台的巨型银幕不断变换,堪称最具21 世纪时代精神的版本。
同年的法国普罗旺斯歌剧节(Aixen-Provence)上演出的斯苔方·布劳恩施威格(Stephane Braunschweig)版延续了极简主义的精髓,整个舞台被布置成密室,台上只有几把椅子,灯光和服饰都采用灰暗的色调。导演解释说,这样诠释可以反 映内心冥想和心理世界。
至于太阳马戏团的加拿大导演罗伯特·勒佩奇(Robert Lepage),则为今年纽约大都会歌剧院的新版《指环》设计了《盗梦空间》式的楼梯舞台,已于今年9 月27 日在纽约上演,不知道观众会不会边看边梦游。
能够重新激发出瓦格纳当年企图营造的效果和震撼,是所有新版本成功的核心。神话之所以历久常新,是因为即便社会环境和科技发展再日新月异,人性的贪婪、 丑恶以及勇气、爱情等永恒主题却几乎不变。改用符合现代审美的艺术形式,更能激发观众用全新的眼光去审视自我。就瓦格纳的“总体艺术”概念而言,音乐必须 和剧情、舞台相结合,以构成观众的完整体验。只有所有演出元素密切配合,才能达到瓦格纳真正想要的效果。
再说回上海。因为有狗、有枪、有火, 《女武神》比《莱茵黄金》还热闹,但明白人其实是来看爱情戏的。在那个没有好莱坞的时代,瓦格纳是一个写爱情戏的大家。在他的歌剧里,总能找到男女对立的 那一面。男人的世界象征力量、金钱、战争与是非。劳芬伯格说,这出戏在德语中有一句对应的古话:当爱情闪光时,你可以微笑地面对死亡。如果你想找一场流泪 的戏,大概非《女武神》莫属。这回,浪漫主义者上火了。
《女武神》的情节并不丰富,却发生了两场爱情,一是沃坦的一对“私生子女”齐格蒙德与 齐格林德之间的“乱伦”爱情,二是沃坦之女、女武神布伦希尔德与齐格蒙德之子齐格弗里德之间同样有些“越界”的爱情。饰演布伦希尔德的英国女歌唱家凯瑟 琳·福斯特在这场演出中初露锋芒,她的声音与体格一样剽悍,动起来的表演比多数德国人来劲。
冰天雪地的灰暗场景,战争之中尸横遍野,但在阴冷 黑暗的命运包围下,炙热的激情却燃烧开来。以简洁的灯光设计来表现舞台的层次——这个版本几乎没有多余的舞美,可以让观众更好地沉浸在演员的歌唱和乐队的 音乐里。上海的演出采用了台湾瓦格纳协会提供的字幕,据说是现有最好的中文字幕,但读着总觉得累,而且对比下面的英文,会发现省略太多。耳目无法同时集中 的话,也许忽视对白比忽视音乐划算一点。
毕竟不管你是否分得清瓦格纳200 多个“主导动机”或“半音转调体系”,都不影响指挥马库斯·斯坦茨用澎湃的激情感染观众。苏黎世音乐厅管弦乐团指挥、柏林爱乐乐团前指挥艾尔玛·魏恩加腾 是个《指环》迷,iPod 里有40 个不同版本的《指环》,他说他最喜欢的就是科隆爱乐乐团这版,很大原因就是因为马库斯·斯坦茨。
第一轮 的4 场里,《齐格弗里德》也许是最让人失望的,导演和乐队都到位了,但最吃重的男高音却有失水准。饰演齐格弗里德的丹麦演员斯蒂格·安德森声音缺乏光泽、外形 又矮又胖,跟“英雄”形象实在相去甚远。他拿着道具组准备的铁片刀砍树时,甚至都没砍进去,掉到了地上。据专业人士分析,演员的选择也可能跟导演有关,这 个版本的齐格弗里德在舞台上的表演危险性太高,既要铸剑,又要真刀实枪地打斗,许多娇气的男高音兴许就不愿意来了。第二轮时,2004 年曾在拜罗伊特演帕西法尔的男高音阿尔方斯·埃伯兹(AlfonsEberz)特地从德国飞过来救场,表演完全驾轻就熟,很能体现角色要求的那种“自然之 子”的无畏与活力,总算为四幕中唯一的喜剧华丽收场。
《众神的黄昏》是真正盛大的一场戏,那些前去体验崇高的人,也都上火了。布伦希尔德用烈 火与莱茵河水解除了指环上的咒语——唯爱能解。1849年6月,在写给李斯特的一封信中,瓦格纳首次提到自己正在着手创作“新的德语戏剧《齐格弗里德之 死》”。尽管这段情节保留在了《众神的黄昏》里,但音乐却是瓦格纳1874 年才开始在卢塞恩动笔写出来的。1857 年,瓦格纳写道:“我让年轻的齐格弗里德独自走进一片美丽的森林,他卧在一棵椴树下。我挥泪暂别,让他待在那儿比在其他地方都好。”人们有理由相信,瓦格 纳在这一幕的“英雄葬礼进行曲”中倾注了最大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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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瓦格纳引用的埃达诗篇中,“众神的黄昏”即神祗聚集在一处准备迎接最后一战。沃坦带着众 神奔赴战场,一场大战后,巨人苏图尔的剑点燃了大地,大火过后,一个被烈火洗净的新世界出现了。虽然台上最后的星星之火没有燎原,但观众都已身中“热 毒”,陷入激情、狂欢与冲动之中。这是悲剧中的极乐,也便是尼采的“酒神狄奥尼索斯”吧。
B=《外滩画报》
U= 乌韦·埃里克·劳芬伯格(Uwe Eric Laufenberg)
B:想请你谈谈这个版本的制作。
U: 这部作品的制作期是从2000-2004 年,罗伯特·卡森(RobertCarson)和帕特里克·金曼斯(PatrickKinmonth)两人每年完成《指环》制作的一部分。卡森既站在现实的一面,又回归瓦格纳本身, 同时用我们所处的时代来诠释故事,所以当我们用这种眼光端详整个故事时,就会发现瓦格纳的前瞻性。瓦格纳在《指环》中不仅诉说了他对他个人所处时代的批 判,比如工业化对人类的影响,工人阶级、贫富差距如何影响个人命运,也表达出他对未来的预见——那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发生在德国的一切。导演卡森把这些 都融合到了一起,帕特里克担任舞台和服装设计师,由于这个版本舞台上的道具场景与演员的表演密不可分,所以他们认为这是他们共同合作的产物。
B:对《指环》来说,不同的制作,效果会差很大吗?
U:制作对人物的影响巨大,他们扮演的角色不同,所处的世界不同,歌唱时候的反应就截然不同。在维兰德·瓦格纳(Wieland Wagner)时期,演员的穿着使他们或多或少像个道具,他们看上去不像真人,而是来自很久远很久远的神话时代。虽然《指环》的剧情让人产生联想,但联想 会因时代相隔太远变得困难。显若把《指环》带回了理查德·瓦格纳的时代,他认为瓦格纳描写的其实是自己身边的事。在19 世纪中期,德国冶金等重工业发展迅猛,这也为之后的军事工业提供了基础。这正好与瓦格纳所描写的瓦哈尔有些像,瓦哈尔是众神建造用以保卫自身和彰显权力的 宫殿,这与德国当时容克地主阶级垄断了重工业,继而走向了军国主义的政治状况一模一样。卡森在显若的基础上,把矛头指向美国的伊拉克战争问题,当今世界所 出现的工业压力、环保问题等等。另外,女武神布伦希尔德代表的是战斗精神,她把沃坦的儿子、英雄齐格弗里德放回了人间。她更像一个现代女孩,她们爱与父亲 作对,这既自然又真实,所以这版歌剧让人感觉并不遥远。
B:科隆版《指环》能来上海演真是难得。
U:对,这个版本的《指环》一共 才演过四五次,今年6月在科隆演了两次。3年前,我们还尝试过一种罕见的演法—我们花了两天时间演出全剧。世界各地的观众聚首科隆,他们在上午11点就抵 达剧院,一直看到傍晚,第二天依旧如此。这种演法很奇怪,必须配备两支管弦乐团以及更多的歌手,因为乐手和歌手都需要休息。当然,这并非瓦格纳理想中的 《指环》,他希望整剧分为4 个晚上演完,也就是我们在上海做的那样。
对一个歌剧院而言,排演一个新版本的《指环》挑战巨大。它需要16 小时的乐队演出,那么多歌唱演员,那么多布景、合唱团以及排练。欧洲歌剧团对《指环》挑战的周期也许是20-30 年。举个例子,巴黎歌剧院最近在着手做《指环》,要知道他们上一次排练《指环》还是在二战前。
B:我曾在德累斯顿国家歌剧院看过一版制作得非常抽象的《指环》。
U:那一版的导演是威利·戴克(WillyDecker),布景则是沃尔夫冈·古斯曼(Wolfgang Gussmann)。这对搭档的作品总是十分抽象和实验的。戴克的制作对我来说有些奇怪,他把剧院的位子都搬到了舞台上,用来象征整个世界,这个隐喻我觉 得表达得有些模糊。
戴克的这个版本是改动最大的,被称之为“原罪版”的《指环》。他把齐格蒙德和齐格林德描绘成了新世纪的亚当和夏娃,在第二 幕《女武神》中,沃坦并不是要建造宫殿,而是要打造新的人类。他甚至把结局都改了,变成所有的男人都死了,从而被评价为一部“女权主义的《指环》”。戴克 在其中注入了叔本华的悲观主义哲学思想。
B:可是剧院仍然座无虚席,我身边的美国人边听还激动地挥舞拳头。
U:德累斯顿歌剧院在 二战结束后很久才重建起来,这对80 年代末的德意志民主共和国是件很重大的事。历史上,瓦格纳1836-1845 年在那里担任指挥,他的《黎恩济》、《漂泊的荷兰人》和《唐豪瑟》也都在那儿首演。对于许多瓦格纳的粉丝而言,德累斯顿国家歌剧院是用来朝圣的,不管演出 剧目是什么,光是坐到这个建筑里去,就很兴奋。经常有人买了票入了场,开始交头接耳:“今晚演的是啥?”
不过,我想你问的是人们对《指环》的 热情。《指环》太伟大了,它讨论的是崇高的人性。《莱茵黄金》一开头的音乐,让人浮想到世界的起源,众神在建立新的世界,但它并非真的从零开始;第二幕结 尾时,齐格林德如此绝望,直到得知齐格弗里德的存在;而在最后一幕《众神的黄昏》中,一切毁于一炬,新的世界等待着被建立。它涉及的主题宏大,跟《星球大 战》和《魔戒》很像,《魔戒》和《指环》有共同点,因为托尔金和瓦格纳引用了相同的三个神话故事。
不过,《指环》的不同之处在于它的音乐,瓦 格纳的音乐是这部歌剧中最重要的一环,能与人共鸣。在《女武神》中,你可以感受到齐格林德和齐格蒙德的不幸,他们如此相爱,却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他们是 好人,但命运却如此悲惨。那段音乐,让人忍不住流泪。当然只有好的制作,才能让故事变得可信。歌手不仅要唱得好,还要会表演。
瓦格纳当时的梦 想,是要让演员的情绪最大可能地感染到观众,在拜罗伊特歌剧院,你根本看不到管弦乐团。当时还没有电影,但瓦格纳的想法是要让观众像看电影一样身临其境。 如果是出于这种角度,那么戴克的版本显然走远了。在我看来,那些买票去剧院看《指环》的人,是为了体验一把崇高的情感。
B:《指环》制作的趋势是怎样的?
U:在1976 年之后,新《指环》的趋势是现实主义。虽然也有许多尝试回归到维兰德·瓦格纳时期和抽象派版本的诞生,但大趋势还是现实主义。卡森的这一版就是各种尝试的集大成。
斯图加特有一版《指环》,是让4 个导演每人导一幕,幕与幕之间毫无关系。很多人预测这将成为一种潮流,但我想说,这可不是瓦格纳想要的。瓦格纳在四幕中谱写的音乐是相互关联的,有整整 12 年的时间,瓦格纳中止了《指环》的创作,因为他觉得太累了,于是停笔去写《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如果你仔细听,可以发现前后两部分音乐的差别。在齐格弗 里德杀死巨龙后,音乐越来越疲倦,瓦格纳花费了12 年来汲取新的灵感,但最终目的仍是要让音乐具有整体性,所以《众神的黄昏》中没有新的音乐,都是从前面的音乐中演化而来,因此,把握住《指环》四幕剧中的 延续感是相当重要的。今天,让一个歌剧院打造出一个从头到尾风格统一的全新的《指环》,难度很大。卡森做到了。
B:似乎加拿大歌剧团体也排过一个每人导一幕的《指环》,你认为这种制作方式会蔓延到拜罗伊特吗?
U:拜罗伊特音乐节的确也在思考起用多位导演的方式,他们在找导演这事儿上已经殚精竭虑了。现在,他们正准备在2013 年,也就是瓦格纳诞生200 周年,重新制作一部《指环》,但是一直找不到导演。能够完整把四幕戏重新编排的导演非常少,而且这个工作耗时很长。他们找了几个导演,不是半途而废就是根 本无法胜任。更何况,目前为止,瓦格纳家族的第四代掌门人爱娃和卡特琳娜仍然意见不合。瓦格纳家简直是悲剧,跟《指环》里一模一样,但地位却相当于德国的 皇帝。
B:导演《指环》为何如此艰难?
U:因为《指环》的这个系统必须容下整个世界,每个人物、道具或场景都有其象征性,然而, 为了舞台表现,你又必须把它们具体地形象化,使它看上去很简单。《指环》是一把世界上最锋利的剑,可以用来杀死任何人,所以握着这把剑的人,任务艰巨。他 必须先找到这个故事的象征,再具体化,再剧情化,这是个复杂的过程。故事可以发生在过去、现在或未来。西班牙的la Furadels Baus 就把《指环》的故事建立在未来,他弱化了歌唱的部分,取而代之的是许多述说未来生活的视频装置。《指环》留给导演的空间很大,同时,你还得考虑到观众的预 期。虽然我们今天将显若的版本奉为经典,但当年它在拜罗伊特却引发了轩然大波,因为人们脑中的《指环》还停留在维兰德的版本。当然,1951 年,维兰德在战后首届拜罗伊特音乐节上演出自己的版本时,也遭遇了同样的状况。人们总是愿意沉浸在旧版中。1976 年,是沃尔夫冈·瓦格纳的坚持,才让显若的版本有可能继续演出,我看这真是沃尔夫冈一辈子所做过的最好的事。
1981 年,我在拜罗伊特看了显若的版本,最后一幕结束后,观众鼓掌长达一个小时,但在5 年前,那里却是嘘声一片。导演《指环》必须联系社会生态环境。上世纪70 年代,德国极左翼学生组织的恐怖活动正处于高潮,当时的人们害怕出现具有威胁性的新事物。无论在什么时代,《指环》的政治性总是很强烈,要把政治、社会、 人性方方面面考虑进去,导演的任务自然艰巨。
B:能推荐一个你觉得最好或最惊世骇俗的《指环》版本吗?
U:经历过过去四五十年的 人,都不会为新事物大惊小怪了。我过去15 年住在柏林,其间在柏林国家歌剧院看了6 遍戈茨·弗里德里希(Gotz Friedrich)1984 年导演的《指环》。那个版本里有个时光隧道,可以任意穿梭到任何历史时期,就像某些电视剧一样。但我后来发现16 个小时老是盯着这个时光隧道,实在是乏味,所以我再也不想看这个版本了。la Fura dels Baus 版本中的视频设计我很喜欢,但我不喜欢他弱化歌唱的部分,《指环》还得是个剧场戏。老实说,这个科隆版确实是我认为目前为止最好的《指环》版本之一。
(实习生刘艺对本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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