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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斯基 Mischa Maisky 以色列大提琴演奏家 |
2010-09-28 20:37 联合早报 胡文雁
胡文雁
我由衷的喜欢麦斯基(Misha Maisky),不仅仅因为他弓弦间那惊人的感染力,还因为他温暖张扬的个性。
电话打到他比利时的家,即使相隔十万八千里,仍可感受到他的热情。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第一个问题就用了将近10分钟来回答,我看着手上准备好的问卷,不禁莞尔,看来他真要跟我“耗上了”。
古典乐坛大师级演奏家,很少像他这样的。他们多半礼貌、周到但有距离,做过N次的访问后,再也不耐烦跟记者玩问答游戏。麦斯基是异数,一如他在舞台上的形象。
谁规定我们非要穿得像企鹅
狂乱蓬松的披肩长发,一脸腮胡子,颈上戴着夸张的项链,演奏时,每每满脸通红,汗如雨下。他从不穿正规燕尾服,却酷爱三宅一生的设计。哪怕是正式演出,脚上总是蹬一双黑色软底休闲鞋,洒脱得很。
他说:“是谁规定我们非要穿得像企鹅?我特会流汗,穿着礼服多不舒服。喜欢三宅一生是因为面料实用又不用烫,可随意塞入小小旅行箱,非常轻便。我纯粹是为了舒服,也不懂什么叫时尚,反正穿什么并不重要,因为音乐家不是主角,音乐才是。”
这位1948年生于拉脱维亚的犹太人,是当代最杰出的大提琴家之一,学养深厚,是史上唯一师从罗斯特洛波维奇(Mstislav Rostropovich)和皮亚蒂戈尔斯基(Gregor Piatigorsky)两位大师的大提琴家,琴音灵动细致,光彩照人,名下有超过30张录音,合作过的乐团和指挥家都是一时之选,如柏林爱乐乐团、维也 纳爱乐乐团、伦敦交响乐团、伯恩斯坦、祖宾梅塔、穆迪(Riccardo Muti) 、西诺波利(Giuseppe Sinopoli)等。
和两位名师情同父子
耀眼的成就背后,麦斯基有一段传奇经历。他从小顽劣无比,五岁半学会抽烟,还因过动症而须接受治疗,但奇妙的是,在大提琴面前,他人特别安静。八岁那年 他开始学习大提琴,先在列宁格勒一所音乐学校,后到莫斯科音乐学院。每有人问起他什么时候学的琴,他总会爆出惊人之语说:“我戒烟那年。”
在莫斯科音乐学院,麦斯基拜师罗斯特洛波维奇,度过他青年期最美好的四年。可惜在1970年,麦斯基因姐姐一家移居以色列受牵连,被苏联当局以莫须有 罪名关押起来,学习被迫中断。1972年,麦斯基获释,同年11月,他离开莫斯科,经维也纳取道以色列。他说:“我把那天当作我的生日,是我新的人生的开 始。”
在他的第二次人生,他遇见皮亚蒂戈尔斯基。“皮老当时已病得很重,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因此把毕生所学都交托与我。我们天天在一起,上完课后就下棋、散步、吃饭,感情胜于学生与老师。”
麦斯基说,不管是罗斯特洛波维奇或皮亚蒂戈尔斯基,与他都情同父子,一生教会他太多东西。“他们的个性截然不同,但其音乐哲学却出人意表地相近。教学时 他们从不为学生演示,因为他们反对模仿,而要求学生通过对音乐的理解建立他们自己的音乐个性。对他们来说,不论大提琴、小提琴、钢琴,所有乐器都是工具, 不是目的,音乐才是第一。”
这点对麦斯基影响很深,他说,作为一名演奏家,他不过是为音乐服务的仆人,借由他的演绎,让音乐得以传递。 “现在很多年轻音乐家把如何驾驭‘工具’看得很重,为了成功,他们一味求响、求快。这是很危险的,因为这等于把演奏的‘技术’看成第一位,音乐第二位,这 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因为所受教诲根深蒂固,麦斯基永远是“唯音乐至上主义者”,不管到大城市或小乡镇演出,他的态度都是认真而严谨 的。他说:“我必须尊重音乐,也要尊重来欣赏音乐的观众,他们是我的灵感泉源,也是我最大的动力。我觉得身为音乐家,有责任让观众欣赏到最好的演出,虽然 我们不见得永远处在最佳状态,但至少我们要尽力去追求这种状态。”
最流利的“母语”是音乐
麦斯基也说:“真正伟大的音乐家,个性都非常谦和,而且心胸宽大,不管成就多高,都觉得自己有所不足,且毕生都在学习,都在追求艺术上的完美,虽然真正意义的完美并不存在。”
作为定居比利时的犹太音乐家,麦斯基常以“世界公民”自居:“我生在拉脱维亚,住在比利时,拉的是意大利琴,用的是法国弓和奥地利与德国弦;我女儿生在 巴黎,大儿子生在布鲁塞尔,二儿子生在意大利,小儿子生在瑞士;我开日本车,戴瑞士表,挂印度项链;凡喜欢古典音乐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他最常用的语言是英语,但他说他最流利的“母语”是音乐。他哈哈笑道:“音乐是世界语言,谁都听得懂,我为自己能驾驭这种语言感到无比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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