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贝柳斯 - 降E大调第5交响曲 Op.82

Sibelius: Symphony No. 5 in E-flat major, Op. 82

简介 Introduction

降E大调第5交响曲 Op.82，作于1914-1915年，1915年12月8日在庆祝他50大寿的纪念音乐会上由他自己指挥首演。共3个乐章：

• 第1乐章：圆号奏牧歌主题，木管奏锐利的主题，出现民族性的主题，“广阔地”，木管奏田园风味主题，八声部的弦乐作对位发展，形成高潮;
• 第2乐章：快行板转近似小快板，自由的变奏;
• 第3乐章：很快的快板。

背景

本曲完成于1915年，同年12月8日，西贝柳斯50岁生日时首演，此后又做了多次修改，于1919年完成。曲子的最后部分展现出神化的天鹅主题，西贝柳斯的日记里记载着该主题的灵感来由：“大约是今天十点到十一点之间，我看见了十六只天鹅。天啊!多么美啊!它们环绕着我许久，在晴空中消失，化为一条银带。它们的鸣声和鹤一样有如木管，但是没有颤音，也很近似小号……但音域较低，像小孩的哭泣声，是自然的神秘色彩和生命的悲歌……”

这部交响曲很受西贝柳斯本人重视，就象一个孩童得到一件心爱的玩 具，简直是爱不释手。在 1915 年该作品初演后，作者便决定修改它;1916 年当修改槁再度在赫尔辛基上演后，他仍然不满意。最后修订稿完成于 1919 年冬季，11 月 24 日由西贝柳斯亲自指挥，在赫尔辛基演出。之后，这部作 品于 1921 年及 1922 年先后在美国的费城、波士顿上演。他几度修改这部交 响曲，这一现象足以表明他对这部作品的重视程度。也许他当时在完成交响 曲时就预见到它将立足于现代公众对该作品评价的基础上。西贝柳斯极少谈 论自己的作品，每当遇到这种要求时，常常显得犹豫不决，而谈论其他音乐 或音乐家则滔滔不绝。但有一点很明显，那就是他决心把自己整个生命和精 力奉献给音乐创作，把自己真诚的内心表达放在现实可能的基础之上。他回 避了无意义的社交生活，远离战火纷飞的欧洲，让自己沉浸在个人描绘的美 景之中。宁静与安逸给了他产生灵感的外部环境。1915 年他在日记中写到： “这种生活，我无限地热爱它、在我创作的任何内容中都印有这种感情。” 后来他又写到：“又在深谷中了。不过我已经开始隐约地看到我将肯定要攀登的高峰??上帝暂时地打开他的门，他的乐队在演奏第五交响曲。” 作者在定稿后曾说：“整部作品由一个生气勃勃的高潮贯穿到底，是一部胜利的交响曲。”它很少有第四交响曲那种忧愁伤感的情绪，更多的是明朗情绪，体现出坦诚直率的性格。如果说第四交响曲是在诉说着内心之声的 话，那么这部交响曲则是回归生活，回返大自然的写照。它体现了明朗、乐 观主义的世界观，以大自然景象和民间欢庆场面为主。交响曲具有诗意化的 特征，形象色彩多样，是作者热爱大自然的感情流露。

在曲式方面，西贝柳斯有着天才的驾驭力，从他在孩提时代的作品就已显示出这一点。他的交响曲从旋律、节奏、和声、配器上看，并不见得有其 独特的或个性的语法。但在曲式上却有独到的地方。这部交响曲在乐章的数 目上引起人们的一些争议;一般认为它有三个乐章，也有人认为它有四个乐 章，如瑟西尔·葛莱认为“节奏颇有节制地”和“中庸的快板，但逐渐地急 促”属于一个乐章(第一乐章)。无论怎样，这部交响曲确已显露出他在建 构曲式方面的努力，而这一努力在第七交响曲中体现了极富有独创性的成 就。尽管现代音乐在曲式上比起其它要素来显得不易脱离传统的形式，但是，在 20 世纪的初期，在北欧的一个小国里，西贝柳斯竟己开始致力于对新的曲式的探索，这确实令人回味。

乐章

第一乐章：第一乐章令分析家和评论家们伤透脑筋，而他们始终没有能决定究竟应把它看成一个或两个乐章。这真是有点扑朔迷离，总谱上没有标 记说明。西贝柳斯自己认为两个部分之间没有间断，应把它看成是一个乐章， 但他并不强求他人接受这个看法，因为第二部分很清楚地具有谐滤曲的性格。

在定音鼓的震音上，法国号在降 E 大调上奏出简朴的牧歌式的主题。然 后转交给木管来演奏，并伴以平行三度的色彩装饰，造成牧歌般的气氛。之后，调性转至 G 大调，木管在弦乐奏出的震音背景上，以强力度吹出 第二主题。在一个有力的渐强后、导向于结束主题。

这给了我们一个呈示部的印象，按惯例它应该是一个展开部。但事实上 它立即接上一个冗长的再现部，包涵着一系列主题变奏。在这里，西贝柳斯 会来一点离题和插话，或是抒情性的，或是戏剧性的，这使得他的音乐即使 在慢板中也能传达热情的音响，描绘出热烈的场面，闪耀出欢乐的光芒。这 大大丰富和扩展了“田园”这一场景的表现内容。力量的积蓄发展，掀起了 情绪沸腾的巨大浪潮。把音乐不停顿地带入乐章的第二部分。

第二部分是速度极快和舞蹈节奏很强的谐谑曲。一开始木管就奏出了欢 快的主题。三拍子代替原来的十二拍子，大大地增强了节奏的活力。

在这个轻快的旋律进行中，弦乐演奏着震音，法国号不时吹出呼唤动机， 情绪轻松愉快。在定音鼓的伴奏下，小号吹出了一个新的主题，随后这一主 题为木管和法国号所承接，并作赋格式发展，它波澜壮阔，辉煌壮丽，表现 了势不可挡的力量。

弦乐的震音绵延地继续下去，不久，小提琴再现了乐章开头的主题片断， 逐渐变形为有很多大跳音程的主题。弦乐细分为七至八个声部作对位发展， 木管则以半音阶的旋律与之相伴。速度不断加快，力度逐渐加强，展现出一 幅光辉灿烂、生机勃勃的画面。乐章结束时，乐队再一次地高奏出乐章开始 主题那凯歌般的音调。

第二乐章：近似千小快板。它是一个较为平静的乐章，由一个简洁朴素的主题及其非常自由的变奏所构成。在木管和法国号奏出的一段含蓄的和声 背景上，弦乐以拨弦的方式与两支长笛对答，它纯朴迷人，令人印象深刻。 这就是该乐章的基本主题。

这一主题作了多样的变奏处理，但它始终保持其节奏的特色。即便是在 演奏法上以及变四分音符为八分音符而引起发音点在数量的变化上，其含有 四分休止的这一节奏特色则始终保持着。西贝柳斯在主题的节奏构架之基础 上，创造出一些不同的曲调来，尤如在一个永恒的轮廓上不时发出的多种色 彩。这有别于一般保持主题旋律以及和声结构的变奏方式。在这个过程中， 在乐队深处隐藏着一个步履稳健有力的动机，它暗示了终乐章一个持续不变 的动机。

这个乐章在整个交响曲中仿佛是在剧烈运动之间的歇息。深深地吸一口气，积蓄力量，再投身轰轰烈烈的生活中去。

第三乐章：很快的快板。开头由中提琴奏出急速运行的主题，随即小提琴也加入进来，这种由弦乐群以震音方式奏出的上下起伏，漂浮不定的旋律， 仿佛是在描绘北欧大自然的气氛。

它像一阵强劲的旋风将木管也席卷进来，不多久，法国号在弦乐的支持 下奏出了上一乐章里曾暗示过的那个步履稳健有力的动机，现在，它不再隐 藏了，挺起那伟岸的身躯，它的心胸宽广，步履坚定。与此同时，一个木管 乐器加大提琴奏出的温暖如歌的主题与它融合在一起。

之后，上述主题广阔激烈地发展起来。乐章的调性变化，依次呈上下小 三度的方式进行。如降 E 大调→C 大调、降 e 小调→降 G 大调等，这也是西

贝柳斯富有特性的调性处理方式。那个温暖如歌的主题漂浮于多种音色之 上，在减低速度之后，除低音提琴外，其它弦乐云消雾散，它在高把位上奏 出这个主题，有如北欧那清冷的天空，含有一抹淡淡的忧愁。最后，嘹亮的 铜管再次奏出稳健有力的动机，弦乐坚定地站立在主音——降 E 上。最后， 乐队以六个力度特强、效果尖锐的和弦结束全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