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贝柳斯 - d小调第6交响曲 Op.104

Sibelius: Symphony No. 6 in D minor, Op. 104

简介 Introduction

如果把西贝柳斯的第七交响曲比作这类作品中的颠峰之作，那么，第六交响曲则是通往巅峰的尝试之作。两部交响曲是在同一时间里构思的，两者 几乎是并进的，而第七交响曲是最终的结果。他将一个中古调式——多利亚 调式作为特殊材料，这一特殊的调式气氛使四个乐章产生了一种精神上的统 一性。也有人认为，整个交响曲是从一个主题有机地发展而成，而这个主题 带有多利亚调式的烙印，结果多利亚调式便成为整个作品的关键所在。在大 师以往的作品中也常常发现运用中古调式的例子。这种古色古香的手法，与 强调芬兰民族特性相联系，西贝柳斯有着运用相类似的旋律线条来表现不同 的气氛和情调的超凡能力，在他的初期作品中，中古调式也是表现民族特色 的重要因素，第三和第四交响曲的某些主题就可以证明这一点。第六交响曲 在外表上虽然可以用中古调式来涵盖，但在本质上可以说是芬兰民间音调所 构成的。因此，两者在这里的意义是同一的。西贝柳斯并非以运用中古调式 为目的，这不过是灵感之一。对他来说，调式就如同运用其它材料一样，并 没有时代或区域的限定。

第六交响曲一般以 d 小调称谓，其实可以说是多利亚调式。比起其他几 部交响曲来，其上演的次数显然要少得多。但它仍不失为一部优秀之作。

乐章

第六交响曲在情感显露出冷漠暗淡，虽有明暗对比，但以低沉色调为主。

西贝柳斯谨慎而熟练地避免了各种极端主义，配器并不复杂也不清淡;速度 既不明显太快，也不太慢;力度对比也不强烈和尖锐，整体的色彩和光线是 柔和的。

第一乐章：很温和的快板。奏鸣曲式。

弦乐奏出了建立在多利亚调式上的主部主题，它提示了该乐章乃至整个 交响曲的基本材料。这一主题将以各种变形予以发展。

当这一纯净悠然、明朗虔诚旋律终止在 d 小三和弦后，两支长笛吹出一 串平行三度的动机，这个很有光泽的片断是从上一个主题衍生出来的，之后 又被两支双簧管接替，它使人联想起太阳下那神秘的北欧大地。

这一色彩性的动机继续延伸着，在竖琴和弦乐的震音上，出现的是两件 不同乐器——长笛与双簧管以三度平行奏出的非常生动的经过句。在此引导 下，小提琴也奏出带有跳跃感的三度平行的乐句，经过柔和的木管接替之后， 第一小提琴奏出充满渴望感的主题。

展开部很简捷。先是第一小提琴、第二小提琴、中提琴各细分成三声部， 彼此以跳弓竞相模仿地奏着那个三度平行动机。之后，大提琴在低音单簧管 的独奏引导下，深沉地奏出充满渴望感的主题。随后即进入再现部。

动力式的再现，将主题作了音色的处理以及动态的处理，形成两次浪潮 的冲击。先是在弦乐的震音及竖琴起伏的动态背景上，大提琴奏出那个三度 平行动机，然后经过波澜壮阔地发展后，终于在 F 大三和弦上形成高潮。当 高潮缓冲下来，第一小提琴再现另一个主题，然后将它转交给第二小提琴、 中提琴及大提琴，逐引出低音弦乐的震音，象暴风雨般地齐奏重复了两次。 铜管以其辉煌的和弦推出最后一个高潮。最后，弦乐在多利亚调式基础上平静地吟唱着，结束在 d 小三和弦上。

第二乐章：没有按惯例那样是一个慢板乐章，这显然不同于别的交响曲。

代替它的是一个小快板乐章。 首先，由两种在音色音区有着明显差异的木管乐器——长笛与大管奏出一串切分和声，造成空泛遥远的感觉。之后，在木管仍断断续续地延伸它们 时，小提琴奏出了第一个主题，这个主题在展开部中得到发展。

展开部由中提琴奏出上例主题的后半部分开始，不久，在反复这一动机 之上，第一小提琴奏出这个主题的前半部分，而木管则继续吹着那摇弋的和声。

音乐逐渐发展剧烈起来，密集的三连音形成一股强大的激流，势不可挡。 随后又发展成十六分音符为主要律动的部分。在接近结束部分时，对位手法 的运用，各种音色交织融合，有如一条五彩缤纷的彩带在空中飞舞。最后， 以变格终止的方式结束在 g 小三和弦上。

第三乐章：速度稍快。 首先，弦乐奏出一个跳跃式节奏的主题，它音调建立在下利底亚调式的基础之上。

在竖琴和中提琴的细致动态上，小提琴奏出了经过句，随即变成十六分 音符的流畅乐段。在弦乐波浪起伏的音型上，两支长笛吹出一个飘逸的主题。

这个乐章即以这两个主题的相互交替而构成。第一个律动性很强的主题 再一次出现时，弦乐与木管快乐地相互追逐;随着竖琴上的一个催促式的和 弦，激发弦乐以急切的十六分音符奔跑起来，而木管则大幅度地跳跃着?? 不久，那个飘逸的主题又回响起来，它闪耀着新的色彩，这一次它是多利亚 调式了。接着，第一个主题再度出现并固执地反复。最后，铜管再一次明示 多利亚调式。

第四乐章：很快的快板。

包括圆号在内的木管组及小提琴与低音弦乐器的一段意味深长的对话， 陈述了第一主题。

低音弦乐器将开始的提问式乐句以非严格的逆行的方式演奏，内含有肯 定意味的回答。之后，在一个节奏鲜明的乐句之后，铜管和弦乐器又有力地 对这个回答进行补充——变奏。然后，在定音鼓的震音上，出现了下一个主 题，它显然是从上一个主题的派生出来的，其情绪略显急促。

不久，竖琴出现了一段滑奏，将情绪一转，小提琴奏出了充满活力的和 浓郁民俗风的主题。

这三个主题有序地发展，它们各又出现了两次，以循环的方式有机地组 织在一起，主题每一次出现。都会呈现出不同的表现形态，或是将主题变形， 或是音色、力度以及其它表现因素的变化。总之，在柔和的基调中，也时而 闪现强烈灼人的光彩。十六分音符的急流以强大的力量掀起了乐章的最高 潮，同时，它也推出了全曲最基本的主题——第一主题的再现。

音乐进入结尾部分，速度减慢，第一个主题的后半部分的变形被固执地 重复着，它渐渐走向弦乐的高音区，随后渐趋平静，在定音鼓微弱的震音背 景上，静静地回忆着刚才的主题。最后在 d 小三和弦结束全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