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艺术中心成立五年 林宏鸣谈市场难题

从林肯表演艺术中心、维也纳国家歌剧院、巴黎歌剧院到莫斯科大剧院、悉尼歌剧院，国立剧场和艺术中心常常成为世人眼中各个国家的文化标志。

    从 十多年前开始，尤其是近七八年以来，国内的不少城市开始了高标准剧院的建设。2005年7月1日，上海东方艺术中心开始正式运营。五年来，中国及世界80 多个国家的表演团体和艺术家来东艺累计举办各类演出逾2300场，观众260余万人次，成为上海浦东开发后的第一个“艺术中心”。

    在五周年之际，上海东方艺术中心总经理林宏鸣接受了早报记者的专访，谈及高雅艺术的市场推广难题，他认为地域品牌的建立与人文素养的普及成为区域文化发展的重要关卡。

    早报记者梁佳

    筹建之初重金邀请名团打“品牌”

    “高 雅艺术在上海起步相当艰难，若能请到国际上一流的演出团体，才能打出地域‘品牌’。5年前刚刚起步之时，东艺只能‘低开高走’，先把演出组织起来。”林宏 鸣坦言，但一般的商业演出并不能使剧院长久发展，需要有“大品牌”的支持，也就是请世界级的名团，因为古典音乐的源头来自西方国家。但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 事，在5年前，不要说在外国，就连上海本地人也不一定知道浦东有一个“东方艺术中心”，它是专门用来演出高雅艺术的。即便如此，还是在2005年花“重 金”邀请了柏林爱乐，并成为了该剧院的“开山之作”。

    实际上，邀请知名乐团访沪困难重重。演出往往需要提前几年就开始预约准备， 而请柏林爱乐这样的一流名团所需要的费用也极其之高，“成本高达1200多万元，而且只演两场！”林宏鸣说，虽然在多方协商下乐团顺利成行，且一票难求， 但也只是“收支相抵、略有盈余”。高额的花费一直是一个棘手问题。在今年上半年来沪的美国费城交响乐团就曾因经费问题而不能成行，“一个是因为金融危机， 演出市场较以往惨淡，第二个是因为费用高，3天的住宿费就高达67万元。”但考虑到音乐季需要多样化的风格，还是用重金请来了这一百年老团。在世博召开前 后，便邀请了包括英国BBC、斯图加特交响乐团等轮番登场，也是以树立品牌为重要原因的。

    商业盈利对于刚刚起步的中国高雅艺术剧 院来说，并不是主要目的，而近乎为一种“姿态”。实际上，只要有知名大团演过之后，其他乐团几乎都不会过问演出的剧院或音乐厅的“硬件”问题，甚至主动预 约。据统计，在五年内，东艺自办演出达到884场，达到总数的38.33％，其中，世界名团到现在依然成为重点邀请对象。

    文化品牌需要人文精神的储备支持

    近 年来，以艺术为主题的时尚地标越来越多，上海若要打出“文化都市”的牌子就需要国际一流演出。但事实上，欣赏艺术还远未能成为多数民众的经常性选择。拥有 2000万人口的上海，每年的观众人次不足700万人次，人均每年看演出三分之一场。而纽约百老汇一年的观众人次超过1200万人次，伦敦西区一年高达 1300万人次，华盛顿地区年人均看演出达7场之多。从票房收入来说，2009年上海市约为7.25亿元人民币(北京市约为9.33亿元)，百老汇为10 亿美元，伦敦西区为5亿英镑。差距十分明显。

    “这也是邀请世界名团来的原因之一。哪怕是附庸风雅、哪怕对交响乐一无所知、哪怕只 是愿意花钱买享受，至少能推动一部分人开始喜欢高雅艺术。”林宏鸣认为。上海市民的文化需求在增长，比如“东方市民音乐会”，举行的52场音乐会共售出 10万张票。从2006年的1月1场到2007年的1月2场，如今已经到达1周1场的频率了。

    在一些业内人士看来，上海与北京两 地的市场发展水平与国际依然相去甚远。按现在的情况看，虽然国外高雅艺术的市场正在下滑，国内市场在增长，但我们的市场还远未达到他们的水平。普及推广历 来是一个需要投入时间和精力的长远计划，包括民族戏曲的继承和普及讲座。在“迎世博·长三角名家名剧月”举行期间所作的观众调查中显示，如果把从未看过戏 曲的观众定义为新观众，2008年时这类新观众占2/3，但2009年看过戏曲演出的观众比例上升至84％，其中很大的一部分是回头客。在观剧人群 中，40岁以下的中青年成为观剧的主力军。

    在20世纪的大半时间里，亚洲表演艺术处于一种相对被动的局面，中国戏曲从主流文化滑 向边缘的过程，只是这种被动局面的组成部分。但从统计数据上来看，国内剧目可谓是中国剧院的“中坚”力量，中国经典剧目依然能培养更多的观众群。5年内东 艺上演的国内剧目的比例将近66％。在艺术教育式微的今天，艺术普及往往需要人们自发，形成一种生活方式或习惯来进行。从效果上看，林怀民、钱文忠、陈丹 青、谭盾、陈丹燕、孟京辉、江才健、言兴朋等在东方文化讲堂作的免费专题演讲也培养了不少“粉丝”。凡有世界名团到东艺演出，也会有免费开门排练，为专业 院团、学生和普通市民提供零距离观摩机会。

    5年了，虽然“段落之间请勿鼓掌”的电子显示依然醒目，手机铃声与悉悉窣窣的塑料袋子声也常有听闻，但欣赏高雅艺术的人群的确是多了起来。在林宏鸣看来，音乐素养及欣赏礼仪的普及将渐渐形成一种“文化效应”，并能够带动整个演出市场的兴盛与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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